所以,公冶荻迫不及待的需要一位真正的大才幫助他分析局勢。
不管安陵氏是否是他需要的人,他都要去見一見。
荊州不寧,老鄰居豫州的局勢也在發生劇烈的變化。脫離朝廷掣肘的潁王柳濞,一路狂飆,先后拿下襄城、汝南、南陽等地,大有成為中原一哥的趨勢。
而原本的‘豫王’呂信,則被柳濞打得生活不能自理,龜縮在南方不敢北望。
呂信頹弱至此,其實也不奇怪。他占據豫州之后,自以為天下無敵,所以大肆分封諸將,又瘋狂享樂,早將身上的悍勇丟棄的干干凈凈。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打了這么長時間仗,享受享受怎么了。再加上,他先后和夏陽悌以及柳濞交手,兩戰皆敗,早已喪失胸中豪氣。
墮落是很容易的,不管對象是誰。
反賊可不會經營,他們只會搶,所以反賊的實力可能會在一段時間內非常強大,但時間一長,就會被其他勢力比下去。
最簡單的例子,若是聶嗣一戰擊潰呂信數萬大軍,豫州瞬間就會被克復平定。因為反賊的根基根本不算根基,他們沒有民心,每一次打仗都是豪賭。
打贏了吃肉,打輸了等死。
沒有第二次機會的說法。
所以,當初磐王夏陽悌只是和呂信的賊軍對峙一段時間,然后故意露出一個破綻,便輕松引賊軍上當,從而一戰拿下梁國。
兗州的局勢,要比豫州和荊州要好,因為磐王夏陽悌已經拿下反賊韓駿和吳莜,初步完成兗州的統一。
之所以說是初步完成兗州的統一,那是因為兗州的泰山郡還沒有克復。
泰山郡內的賊寇不是兗州本地人,而是當初從彭城國轉移到泰山郡的張元通。此人相比較韓駿和吳莜,則厲害得多。最起碼,他每一次要敗的時候,都會率軍躲進山中,讓磐軍束手無策,只能無奈的撤軍。
一來二去,雙方都打成了默契,每次見張元通躲進山里,磐軍就直接撤退。
反正,泰山郡的重要城池已經全部被磐軍拿下。小小的山匪,他們遲早能殲滅。
原本,夏陽悌對張元通也沒什么擔心的,直到一份消息傳到他手里面。
小黃。
“諸位,寡人剛剛得到的消息。”夏陽悌揚起手中的絹帛,“秦州,已經被燧王拿下。”
絹帛扔在案幾上,夏陽悌闔目,說道:“此前剿滅韓駿和吳莜二人,寡人還在沾沾自喜,現在看來,不過是坐井觀天。甚至兗州,寡人都沒有完全拿下。”
“丟人啊!”
轟的一聲,夏陽悌一拳砸在案幾上。
“兩州之地!兩州!”
“雍州和秦州,兩州之地,盡歸聶嗣!”
他看著一眾臣子,嘆道:“從今往后,寡人當靜心整武,不負兗州父老所望。”
范猷道:“大王不必擔憂,聶嗣雖然拿下秦州,但若想秦州立時大治,不過是癡人說夢。當然,聶嗣勢成,稱霸西境,也是事實。”
范猷如實的說。
雖然很不愿意承認,但現在的聶嗣,確實已經不是之前的聶嗣。坐擁兩州之地的諸侯王,天下沒有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