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親衛大聲喝道:“我家大帥前來赴宴,敢問到底在哪里相會?有個喘氣的沒有?”
對面的打手們聞言一愣:“你們是來赴會的?那怎么還打起來了?”
張橫拉過座椅緩緩坐下,伸手招來一個茶壺,一個茶碗,為自己倒了一碗茶,輕輕啜飲,對面前的打手護衛看都不看一眼。
他身邊親衛喝道:“外面看門的家伙,狗一般的東西,也敢對俺家先生不敬,自然要打一頓好好教訓一下!”
對面打手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
別說張橫,便是張橫的幾名親衛流露出來的氣勢便已經非同小可,殺氣猶如實質,非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不能如此。
萬花樓的護衛打手雖然蠻橫,卻也不是傻子,眼光見識畢竟還是有點的,此時已然知道張橫等人不凡,態度頓時軟化起來,一人道:“這位朋友,你們若是前來赴宴,還請說一下請客之人的姓名,我好前去通稟……”
張橫親衛笑道:“你們也配跟我家大帥做朋友?”
一群打手敢怒不敢言,正自彷徨無計之時,樓上傳來一陣青年男子的輕笑:“是什么人來我萬花樓鬧事?”
這道聲音飄飄渺渺,似乎是大廳里環繞響起,讓人難以判斷發聲之人的位置。
對面的打手聽到這個聲音,都松了口氣,知道此人一來,萬事可定。
張橫身邊親衛聽到這個聲音之后,齊刷刷扭頭看向左側的一根木柱子。
眼見著柱子后轉出一名中年男子來,此人錦衣華服,上唇微髭,一副白凈面皮,手搖折扇滿面堆歡:“哈哈,不知那個朋友來萬花樓跟我等開這么一個玩笑……呃?”
這中年男子看到大廳里張橫七八名親衛全都看向自己,似乎早就辯明了自己的方位,就等著自己從柱子后轉出,心中頓時一驚,臉上微微變色,對張橫等人道:“啊哈,好朋友來啦!快快有情!快快有情!”
他運足功力,將聲音搞得飄飄渺渺,為的就是先聲奪人,讓聽者知道他的厲害,卻沒有想到沒有嚇著來人,反倒是被來人嚇了一跳。
張橫身邊這幾個親衛實力極強,比民團的草頭兵的修為要高出一大截來,若之前張二河攔截的開路兵士是這幾個前衛,怕是用不著請大隊人馬出手,他們自己就能把混天幫給平了。
這些親衛得張橫真傳,日常修真練氣,精氣神三寶圓滿自洽,日日蛻變,更兼殺伐不斷,氣勢驚人,放在江湖上,已然是一流高手。
這萬花樓中年男子修為雖然不錯,但比之張橫這些親衛,畢竟還差了一點,搞得裝逼不成被反殺。
現場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好在這男子應變迅速,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過,隨后滿面笑容,對張橫與曲典等人禮道:“這位大人相貌威嚴,氣度超群,身如古柏蒼松,一看便是當世猛將,日后開疆破土,裂土封侯,不再話下。這位先生猶如臨風玉樹,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一看就是飽學鴻儒,有朝一日定能封王拜相,位列三公,啊呀,兩位都不是凡人吶!”
他恭維了張橫與曲典之后,話頭一轉,看向張橫身邊親衛:“便是兩位隨身的這些朋友,也是氣勢不凡,如同下界天兵,不類凡間氣象。我萬花樓何等榮幸,竟然引得這么多英杰前來捧場,當真是蓬蓽生輝,榮幸之至!”
他小心翼翼的對張橫詢問道:“小人何不干,斗膽請問這位大人,您怎么稱呼?”
張橫此時身穿皮甲,背負雙锏,完全是一副武官打扮,多年勛貴世家弟子,又是民團教頭,天然便有一股“大老爺”的官家氣度,這白衣男子憑感覺詢問,自然而然的就將張橫當成了朝廷中人。
張橫笑道:“你叫何不干?身在窯子里,身邊那么多娘們,確實是何不干那娘的。這名字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