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危險是有一些些危險的,你看我都受傷啦,也挺苦挺累。
你們要是干呢,到時候忙完這一陣,給你倆算銀錢,不讓白幫忙,就是都不準亂花。
朱興德想按一天一兩銀錢結算。
這事兒,回頭他得和老丈人還有兩位妹夫好好商量一番。
他是真的想給這么多。
因為在那夢里,六子就被征走啦。
不提那夢,就算新知縣降了人頭稅,最后三年徭役是十二兩銀錢,像是六子,也夠嗆會有那么多錢。
六子唯一的奶奶,前段日子沒了。
六子給老太太置辦鄉下最好的壽衣和棺材板,還拉起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熱熱鬧鬧送老太太下葬。
那段日子,六子的銀錢花的挺快,再加上本來也沒什么家當。
要說條件方面,六子還真不敵二柱子。
二柱子雖然沒了爹娘,家里還有好些欺負他的叔伯,都拿二柱子當二傻子看,但柱子和他一樣,有個好爺爺。
祖父在,即便是不太管事的老頭,到了見真章時就犟起來,非不讓二柱子去做徭役,全家要么湊人頭錢,要么人多的房頭出人吧,叔伯想欺負二柱子也沒招,誰讓頭上頂個孝字。
所以,真不能讓他這倆小兄弟白幫忙,尤其是六子。
朱興德考慮,小妹夫招豬倒計時,不算今日,還有二十三天。
不是說,之前那蛇就鬧了一個足月嗎?見不著他小妹夫,都日日在路上等著。
那么,野豬暫時也按照這個天數算。
再保守些,掐頭去尾算二十天,給這倆小子一人分個十多兩二十兩,徭役人頭錢就足夠用啦,還能有剩。手上都沒田地,入冬前置辦些糧放家里,以防大雪嚎天,哪日再斷了頓餓著。
至于這銀錢從哪里來,當然是添了兩位幫手,就要多打啦。只要每日多打一頭半頭的,這倆小子的工錢就能出來。
他也能省些勁兒。不用前腳獵完豬,后腳就累的呼哧帶喘背豬下山,再費勁拽騾子向城里趕路。掐著時辰賣,急的一腦門汗,當晚必須要趕回來。
畢竟他和六子柱子不一樣,家里有個躺炕上的爺,還有閨女媳婦呢。
昨晚他買騾子回來,就只能和媳婦眼巴巴的說兩句話,然后就得走。
到家給爺揉一會兒腿,就困的眼皮子打架,想陪爺多說幾句都沒精神。
更不用說哄閨女啦。
一直想問閨女,你小姨夫的娘來家,都和你太姥說啥啦?能讓那么摳門的人掏出二十兩置辦車,都沒空打聽。
外婆要是沒收拾小妹夫的娘,打死他都不信。
不過,想起這么大的任務量,連同六子和二柱子的銀錢也要在野豬身上出,朱興德有點兒含糊地抬眼望寒山。
一天三四頭,二十日,寒山上能有那么多野豬嗎?
這是要給野豬朝絕種了獵呀。
朱興德琢磨著野豬,還看眼車上的四頭,正要問六子,你又是在哪座山頭收上來的,忙乎的都忘問啦,二柱子玉米啃完,不在后面好好推車來啦。
“哥,你剛說,俺們幫忙獵野豬發銀錢?”
“怎么,想問是多少啊?錢少你也得給我挺著,誰讓你倆惹禍給我收豬啦。”
這回羅峻熙又跟車來了,非要跟著去。滿山沒來,留守掰苞米呢。
聞言,羅峻熙笑了下。
二柱子一梗脖子:“不是錢少,是俺不要錢,白干多少天都行。回頭你給我找個媳婦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