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不怎么會干農活的羅峻熙,聽了都氣憤不已。
這回羅峻熙不止要為自己,今兒還要為了那莊稼地。
馬上就要收糧,如若被四頭野豬一路從莊稼跑過來,那苞米高粱還有個要嘛。這大半年就白干;了。
羅峻熙跑到騾車前,抄起他的家伙什——最輕巧的大片刀。
豬豬兄弟組,屬他的武器最輕。
羅峻熙抄起大片刀,頭也沒回就開始跑。
白玉蘭想叫都沒叫住小女婿。
咱說實話,這一瞬白玉蘭是有些私心的。
她家田地收了,也不是說她家收了糧,就不管別人家。
是分和什么比唄。
那別人家的田地,在她心里說破大天兒,甭管怎么和她掰扯大道理,也是比不過她女婿的重要。
總之,眼下那心理不能細剖析。
要是剖析人性,許多人都多少沾點兒黑暗自私的邊兒。
白玉蘭就是在這個節骨眼兒,沾了點兒那自私的邊兒。
白玉蘭心想:來的那可是四頭大的野豬,沒有小崽子。
而她又為啥要恨不得跑斷腸來送信兒啊,為的就是想讓小女婿提前開跑,提前有個準備。
哪怕讓小女婿限跑回山上,引著豬去山上挖的陷阱那里呢,那有陷阱幫忙和沒陷阱能一樣嗎?是不是咱也沒啥大危險。
卻沒想到,小女婿是抄起家伙什,拽都拽不住,直接就往村里田地方向跑。
那一看,就是要迎面往上沖。
應是想讓豬見到他,再帶領野豬們離開莊稼地的心態。
白玉蘭本想急著罵:你都童生榜首啦,咋還能缺心眼,還不如她個婦人會算賬。迎面去找豬多危險呀,本來那豬見到你就發瘋,再說也容易讓人看出來是小女婿引的豬,那是最不聰明的做法。
可是,當她再聽完大女婿的話,忽然就罵不出了,而且感覺有什么東西立即噎在喉嚨里。
她大女婿說:“田地是咱莊稼人的命根子,一年到頭就指望那點兒嚼用活著。如若真被禍害,那家人天就塌了。不認識的,咱遇見這種事兒都不能眼瞅著莊稼被禍害,要伸伸手幫幫忙,更不用說一個村里住著的人。”
昨兒那些人,還幫他們家慶祝來著。
“所以,兄弟們,咱們殺過那么多豬。是時候該給給老鄉們露露手了。今兒,咱就在平地獵野豬!”
朱興德心想:
他小妹夫已經先去了,那還是個書生呢。你看看人家那責任感。
而他是個糙漢,又是當大姐夫的,這一刻,能表現的比小妹夫孬?
那必須不能啊!
楊滿山背起箭羽:小妹夫,等等我,他當二姐夫的也來啦。
二柱子是扛著耙子先跑了起來,緊追前方他星哥。
邊跑邊傳來回吼道:“大哥,你這人啥都好,就是愛干啥事兒前先講幾句話,太墨跡啦。你弟弟我先跑一步,咱今兒就看看誰獵得多,哇哈哈!”
男子組,就這么在眨眼間跑沒影蹤。
而留在原地的女子三人組,也發生了分歧。
“小妹?”小稻被嚇住啦。
小妹居然跑到車上翻找一通,先翻找出大德子落在車上的短匕首,又忽然解開騾子。
這是要騎嗎?去哪呀。
而且她小妹從來沒騎過啥呀,那真是打小羊都沒騎過。
可眼下再看她小妹,咱都沒看清那是咋爬上去的,她家小麥嗖嗖的幾下就坐在了騾身上。
“娘,你快看看小妹呀!”
白玉蘭伸著胳膊試圖要擋住:“你要干啥去?!”
左小麥坐在騾子上,一邊利用這短暫的時間習慣習慣,以免待會兒跑起來不適,一邊嚴肅著一張小臉,像換了個人似的對白玉蘭道:
“娘,沒有外人在場,說話也就不用避諱了。
我們明明心里很清楚,豬是我峻熙哥招來的,村里人的莊稼要是被四頭野豬一路拱過來,他們何其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