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再就實在不打眼,只那不洋不土的小賣鋪,沒進院就能瞧見幌子稍稍惹他側目。
可眼下,再看這一幕,吉老二一邊拽著吉老大,嘴中胡亂叫著:“大哥,快近一步說話”,一邊心想:完了,那面好像真有本事。想必丟的牛,設想的結果定不會如愿。
現在最怕的是,搞不好繼母翻小腸,和那有出息的外孫女婿說他們磋磨人,往后他們吉家會不會被人穿小鞋啊?
繼母不翻小腸,說實在的,有吉老大和他大舅嫂搞破鞋這事兒,都不敢隨意惹繼母。
這再加上有出息的人仗腰……
吉老二不敢想象秀花會說出什么話。他都有點心顫,怕官差過后找茬,秀花報復使關系抓他。
明明已將他大哥拽到了一邊,吉老二又撒開,轉頭對自己找來的親屬和媳婦道:“你們快回去,不用那么多人。”
老二媳婦不干,這關乎她和她男人的財產。
吉老二壓低嗓門,恨聲道:“滾回去,你還嫌她看不著,不夠恨你是怎的。”
他爹快要咽氣前,他媳婦給繼母下過瀉藥。
過后雖然找個借口掩飾過去了,他繼母也早早發現,沒怎么動那碗下藥的面條,但是內里都知道,他媳婦惦記給繼母拉突突嘍,最好起不來身,隨他爹一起去。
此時的族長,更是不好受,這么多村民看著呢,即便有腦子不好使的,想必也反應過來,他給人仗錯了腰。
族長正不是好眼神地瞪人,瞪著吉老大的岳父。
吉家村的族長最是喜好結交和“官員”有關系的人。
在他眼中,給縣衙掃地的,都比村里實心實意擁護他的莊稼漢要得他高看。
為此,就因為吉老大的老丈人有這層關系,他今日真沒將秀花一行人當回事兒。一絲一毫的面子都沒顧著。
吉家人沒讓秀花他們天冷進屋說話,他也沒讓,村里人更是不敢多言語。
還是秀花吵了起來,威脅說知道吉老三被打了,吉老三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就去報官,他怕麻煩,這才應了讓秀花一行人去吉老三的破窩棚里看看。眼下,族長很后悔沒有做人留一線。
你說他咋就一葉障目了呢,為啥就沒將秀花一行人帶來的牛車當回事。
要怪只怪牛在他們這里不稀奇,他早就見習慣了。
家家戶戶最困難的人家,也要養兩頭牛的。
要不然再少了,真就吃不上飯。沒有田地,他們這里的人,純用牛身上的出息去換米。想吃點糧吃點米,全靠牛呢。
可他咋就不想想,外面的縣城和村莊和他們這里情況完全不同。那叫家家有肥地。在家家都有好多畝田地、不用吃糧去外面買的情況下,在一畝上等田能賣小二十兩白銀,還能置辦得起拉腳干活的牛車,那是很殷實的人家。
族長此時后悔,卻不認為是自己不厚道,族長遷怒地想:他是被吉老大的岳父誤導的。
神特娘的關系近。
因為吉家這點兒狗屁倒灶的事兒,將他給搭里面。
“你給我閉嘴,還問問?等會兒,不要在那面說話的時候,隨意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