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提歡喜勁兒,提啥呢?
就提一提,其他幾位好信兒陪同秀芬的婆子吧。
這幾位婆子,往年其實和秀花、包括和秀芬的關系,只能算一般往上。
這回是厚著臉皮,看到秀芬匆匆用包袱皮好似裝著干糧跑到山坡下面等待,猜到是要攔秀花的車,她們實在是太好奇秀花日子過的如何,裝作看不出秀芬有些不樂意,憨著臉跟了過來。
這不嘛,她們也不插話,眼神時不時地掃眼等待的車輛,陪著笑臉聽秀花和秀芬說話。
“嗯那,可不是,要是沒事兒就去你住兩日了,咱倆這關系,誰能和誰見外,可家里人在等著吶。
這不是快過年了,我閨女非要帶我去府城溜達溜達。
你說咱都是這個歲數了,早就不樂意瞎逛,長了一身懶肉,我現在懶得飯都不做了,家里甭管啥活都不用伸手。也用不著我,倒是我一伸手,外孫女們見著就急赤白臉的。
就像要去城里溜達似的,我一說不去,閨女還不樂意,說我不知道好賴。
非說那里鋪子多,要是有啥相中的就給我買。縣里的不夠好。
女婿也跟著瞎起哄,說正好讓我去府城號脈。
你說,沒病沒災的,我摸什么脈。這不是有倆錢燒得慌嘛。
可是我想發火還發不出來,你是不知道,妹子,我那女婿天天頂著一張:娘,甭管你咋罵咋說,我都是笑嘻嘻的臉。女婿喝點酒就說,上面的長輩就剩娘你一個啦,寬寬他們的心吧。”
秀芬聽的極為暖心,替老姐姐高興。
她聽明白了,秀花姐姐的女兒女婿家里過的富足,秀花姐姐在家特別享福,連飯都不做了。孩子們從女婿到外孫女婿,各個孝順的不行。
秀芬還勸呢:“應該摸脈,早發現早看病。沒發現,花倆銅板等于買心安。別傷了孩子們想孝順的心。”
幾個婆子站在一邊心想:媽呀,都能沒事兒去府城溜達溜達啦,她們好酸。
更酸的在后面呢。
只看,秀花爭分奪秒的拽住秀芬的手嘮嗑,不能讓車久等。
所以說話著急起來,不能停頓,嘴角子都起了層白沫子:
“明年家里蓋房子,蓋完了,秋收后,妹子你務必去。到了那里有的是地方住。
雖說現在我也是自個一屋,從到了我閨女家,我就住最大的屋。但是新房子指定更通亮的不行。
我那小外孫女婿,就是車里坐著等我那位?嗯那,他出息,其實我那幾個外孫女婿都出息。你想啊,我女婿就是識文嚼字的人,他本身就非常不錯,給自個挑姑爺子,那各個能差了嗎?你只見到眼前這個了,沒見到那兩個,全都是大高個,身板厚實、能干又孝順。在我女兒家里那面,那都是十里八村有名。
只說眼前這個,他是才考中的秀才,據稱在咱附近這幾個縣里都是拔尖兒的,要不然能來到這里,本來是尋我的,卻被縣太爺家的公子迎進了家。嗯那,他和縣太爺家的公子他們關系好,都認識。”
秀花緩口氣,繼續嘴不停道:
“瞧我又扯遠了,我那小外孫女婿早早就畫完了房子圖,我那屋子,他早就給提前畫出來了,只等著照那畫上的蓋房呢。我在這邊,沒什么特別親厚的人,咱倆這關系,你忙完給牛接種的事兒一定要去我那里溜達溜達,啥說頭沒有,更不用有顧慮,我閨女家,我當家。你要是有啥難事,更要去尋我。”
說著話,其他幾位婆子算是看出來了,秀花真沒吹牛。
因為秀花回頭招呼左撇子,讓給寫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