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停添的過程,致使當時老百姓日子過的很苦。
老百姓也干不了啥,只圖在那個不停漲稅收、征兵多、買一斤鹽巴都物價高到出其的年月里,不會被餓死。
朱老爺子認為,現在家里條件好出不少,手里有閑錢。
利用著小孫兒提前得知邊境動亂的便利,再設立目標就要遠大一些。不能只圖這一二年戰亂餓不死,而是要盡量做到將東西提前預備齊,然后吃飽飽的。
到時咱自己家關緊門,消停的琢磨一日三餐怎么個吃法,平平安安過小日子。
左撇子拿來烈酒,和朱老爺子又重新翻找出一塊白布蘸著酒,二次給朱興德清理傷口。
邊擦洗邊猶豫道:“你們說,要不要知會一些旁人?”
他終是有點兒不忍。
都是小老百姓,外面的地界不管,附近十里八村的,不用提醒提醒嗎?
而之所以猶豫是擔心他這一提醒,好家伙,再提醒完全都跑到鎮上縣里買東西。別小看這股力量,每家還有好幾家姻親,姻親再傳給姻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別再影響物價。
要不,等他家下手全部買完再通知?
朱興德趴在炕上,被酒那么一擦,太酸爽了,疼呲牙咧嘴道:“爹啊,不操心了,從咱家這里傳出去些話,要是引起不必要的哄搶,知縣大人知曉該埋怨了。到這時候,外面有路子的人其實也早就知道了。至于村里,隨我和滿山去運酒的人又那么多,咱這十里八村可不缺聰明人。”
正說著話,楊滿山帶著張瞎子進來了。
左撇子站起身客氣道:“走之前,多虧著張老哥給帶了那些藥丸和藥粉,要不孩子在路上沒地方看病定會遭了大罪。說起這個,這趟帶的那些藥錢還沒給。勞煩你大晚上來一趟,一是想讓你給家這大女婿再看看,聽說他總是反復發熱,再給處理一下傷患處。二也是正好將那些以前的藥錢給你。”
張瞎子看婦科不中用,不但摸不出男女,而且小稻生產那日,里面有接生婆,外面想讓他等著,這不是能雙重保險嘛。結果他整句:“不行,我得回家了,我聽不了生娃的動靜,心突突。”
但制金瘡藥,那是他爹傳下來的配方,還算有兩下子。
聞言,張瞎子擺擺手讓別客氣,只有他家欠左家的人情,哪里好意思催賬,再說了,他不想要錢:“說來也巧,你家二女婿接我時,我正摸索著往這里來。我還想求你家點事兒呢,能否用那藥錢幫我捎些鹽?”
朱興德聽樂了,你看,這位不就是聰明人。
左撇子提點張瞎子:“就捎那二兩錢的鹽巴?”
張瞎子沒回答左撇子,卻扒拉一下朱興德,一臉憨厚求知的問道:“娃,你能不能幫叔算算賬。你說俺家是將所有存項通通置辦糧和鹽存起來更劃算,還是眼下全買了藥材,等著趕明漲價賣。”
人有病還分外面動不動亂嘛,但這時期想看病吃藥一定會緊缺。緊缺就會漲價。撇子的大女婿又是他所見最會耍小聰明的人,問問他準沒錯。
朱興德望著張瞎子:“……”
楊滿山站在一邊憋不住笑了,很少見大姐夫被別人整無語:“叔,你還是先給我姐夫看病吧,他這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