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你現在說話真的很欠揍。”楊露白皮笑肉不笑道,“你愛當月老你就當,我要補妝去了。”
她走到化妝師那邊,結果被通知今天的妝不用重新再補了,因為導演稍微調整了一下拍攝順序,她的戲份被挪到了之后,現在可以休息了。
猶豫了一會,她還是沒有特地回去告訴裴玄度自己要回住處了的事,只是囑咐余松晚叫司機過來。
司機到得很快,她和余松晚一前一后地上了后座,剛剛坐穩就收到裴玄度的消息:補妝都能補丟了嗎?
她想保持淡定,但是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又想到反正他現在也看不見她,索性由著自己笑了。
笑歸笑,這消息她不回。
誰讓裴玄度說她可以拒絕,誰讓裴玄度說她是什么養魚大戶,今天她這個養魚人還就要釣一釣他。
只不過她不是什么養魚“大戶”,她的破魚塘里放眼望去,只有他這么一條表面乖巧實則充滿壞心眼的食人魚罷了。
手機又震動一次,這次是何洛希發來的消息:一張收款截圖,金額不算小。
余松晚用肩膀撞了楊露白一下,“露白姐,你剛才笑什么呢這么開心。”
她已經盯著楊露白看了半天了,看她不笑了才開口發問。
楊露白把手機屏幕往余松晚眼前晃了一下,隨意敷衍著,“朋友賺錢了,我開心。”
“啊?可不是笑這種事吧。”
“就這事。”
楊露白咬定了答案不松口,開始噼里啪啦地打字回何洛希:這不是也挺好的嘛。其實我們圈子里信占卜的人很多,你懂的,擁有的東西越多就越怕失去,所以就會相信各種可能留住它們的方式。你要是需要,我給你介紹點朋友。
何洛希發來了一條語音,楊露白轉文字看,他說的是:我要是真的淪落到全靠人脈吃飯,那我也沒必要做這個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覺得這話還是有必要聽聽語氣的,于是翻出了耳機戴上,點下了播放。
何洛希的語氣是挺輕松的,可是她從這輕松里聽出了一些刻意,還有刻意也掩蓋不住的疲憊。
她覺得不太好受,也發語音回他。
“現在是特殊時期,特殊情況,沒辦法嘛。”
何洛希用中二的語氣回她語音,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念了句《離騷》里的話:“寧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為此態也!”
這次楊露白回了文字消息,因為不發一大串省略號都體現不了她的無語。
楊露白:............不至于,吧?
何洛希:但是那些人確實就是賣思潔的面子啊,他們其實根本就不想占卜。
楊露白的第一反應是——原來是思潔幫他介紹了生意,但是想想現在也不是八卦的時候,還是安慰著回他:總有人真想占卜,我可以幫你問問的。我和思潔不一樣,沒人明明不想占卜還要賣我面子。
何洛希:你這話還真是又卑微又讓我無法反駁。
楊露白:......
楊露白:你溘死吧/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