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度愣了一下，問楊露白，“你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他顯然是會錯了意，還以為梁蕊告訴楊露白這件事是屬于朋友之間的互通消息呢。
楊露白無奈地嘆了口氣，決定把自己和梁蕊之間僅有的交集和盤托出。
“我們根本就不熟。第一次說上話是在因為那次游戲表演賽，我們在洗手間碰上了，她加了我的微信，又約我見了一面，對我說你不理我是出于無奈。”
“再有就是你知道的那次，灰蝶劇本圍讀的時候，她提前告訴了我你會去的事情。”
“這次她也很奇怪。”楊露白說著，干脆拿出手機打開自己和梁蕊的聊天界面給裴玄度看，“我不愛做這種打小報告一樣的事，但我實在搞不清楚她想干什么。想到她這種不明不白的舉動有破壞我們關系的可能，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
裴玄度盯著手機屏幕看了一會，表情漸漸陰沉了下去。“我就說她今天為什么忽然跑去接我，原來是準備著要拍證據發給你。”
“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呢。”楊露白皺著眉，收回了手機，“你們不是關系很好嗎？”
“關系很好......”裴玄度重復了一遍楊露白的話以后，喃喃自語似的問了一句，“該怎么定義關系好不好？”
該怎么定義關系好不好，這是個連幼兒園小朋友都能聊上幾句的問題，可當裴玄度說出這句話，楊露白卻真的在他臉上看到了迷茫。
她頓時感到心里有些難過，抬手在裴玄度背上撫了撫，輕聲對他說，“如果是朋友之間，像我們高中時那樣，就算關系好。”
“我高中時對你那么差，也能算關系好？”
楊露白低頭笑了一下，又重新扭頭看他，反問他，“你真以為你對我很差啊？”
裴玄度只是“嗯”了一聲。
楊露白陷入回憶里，緩緩地說，“其實除了最后那餐大家都沒去的散伙飯，你對我說的話有些殘忍以外，我真的沒覺得你對我差。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明明很想靠近我們，卻總又不敢離開自己小世界的同學。”
見裴玄度還是沉默，她又說，“或者你換個角度再想想，當時那一群人和我關系都是很好的，如果他們覺得你對我很差，又怎么會主動想辦法撮合我們呢？”
這下裴玄度總算有了些反應，他轉過頭看她，聲音不大、很是誠懇地說了句，“謝謝你。”
“沒必要謝我，我是有私心的啊。以前是因為喜歡你，現在也是。”
話音剛落，裴玄度湊上來，在她嘴角處輕輕吻了一下。
看著楊露白愣住的模樣，他笑著說，“不好意思，你突然表白，我沒忍住。”
“我看你根本不需要安慰！”楊露白嚷著，退到距離他半米的地方去，順手拿了個抱枕抱在自己身前，“現在你知道什么叫關系好了，快說，你和梁蕊究竟有沒有好到她不會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