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了不起了!”
“眼睛戳瞎了都能治好!”
格雷特:……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視力能保住的原因,是那哥們的眼睛根本沒被戳瞎!
“怎么說?”
“不是都戳進眼睛里了嗎?”
“諾德馬克法師,您有空的話,就給他們講一講吧。”前面的格羅姆大法師腳步一頓,笑著回頭:
“去我們那邊坐坐怎么樣?”
“好啊好啊!”
不等格雷特回答,邊上的死靈法師們,已經一個個點頭如搗蒜。七手八腳,再加上骷髏夢從人縫里伸的手腳,只差把格雷特當場抬走了。
人既然救回來了,追究兇手責任的事情,賠償的事情,那就什么都好說。格羅姆大法師留下一個弟子,在這邊處理談判事宜,自己溜之乎也——
帶著那群來討論課題、來看同僚、來湊熱鬧的死靈法師,直接把格雷特卷回了不眠之塔:
“來,講講吧。這把刀戳進去,為什么拔出來可以一點沒事,搶救要注意哪些?”
格雷特一個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按在了環形的階梯教室中央。面前一張木臺,包漿濃厚,血腥不散,看著就像是手術臺的樣子。
周圍一圈一圈,筆直往上,像個深井多過像大劇場。每一圈欄桿上都擠得密密麻麻,不知多少死靈法師探出腦袋,向下張望:
“諾德馬克法師,講一講吧!”
“對呀,講一講吧!”
還有兩位死靈法師,一左一右站在身邊,同時用眼神催促:
左手是聞訊趕來的林恩,他那個黃金骷髏善解人意,已經摘下自己的腦袋,準備給格雷特當作教具;
右手邊是逃了一條性命的奧利維,雙手捧著眼睛里拔出的尖刀。刀刃上鮮血淋漓,擦都沒有擦干凈。
格雷特非常懷疑,如果骷髏當教具不合適,他就打算拿自己當教具……
格雷特嘆了口氣,左手接過骷髏頭(黃金骷髏還似模似樣的鞠了個躬),高高舉起。展示一圈以后,右手接過尖刀,斜著戳進骷髏左眼眶:
“大家看,這把刀是貼著左眼眶,從眼球底下戳進去。眼球沒有傷到,眼球后面的視神經,更加沒有傷到……”
“看不清楚!”
“對,看不清楚!”
死靈法師們七嘴八舌地叫。格雷特仰頭喊回去:
“你們自己釋放秘法眼!”
“放幾個都行,互相不要干擾就可以!”
刷刷刷刷,幾只光團四面八方飛下,在周圍展開光屏。格雷特拿起骷髏頭,激發晶片記錄的x光平片,對照著片子繼續講解:
“看這個刀的路徑……它是斜著往下插的,經過鼻腔,咽部,一路到達頸部。非常幸運,刀刃經過的路徑,沒有損傷任何重要的器官、神經和血管……”
死靈法師們反應不一。有些專注人體向、解剖向的魔法師,聽得津津有味,一邊聽,一邊趴在欄桿上,飛快記錄;
有些專注魔法向,剖尸剖得不多的,就聽得云里霧里,根本不知道格雷特在說啥。聽了一會兒,又有人喊起來:
“諾德馬克法師,這把刀經過哪里,我們記不住啊!”
“就是,這個骷髏也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沒有!”
“什么腦子,血管,神經,哪個在哪里,能不能多講一講!”
……看看,看看,這就是系解沒背熟,直接上手術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