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在樹林中大戰了三百回合。
最終……
是野豬扛下了所有。
第二天回到觀里,才從師父口中知道了這女子的身份。
打那時起,薛林多了一個武藝高強的女性對手。
“咳,你怎么來了?”薛林站直了身子,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咳嗽一聲,記憶中,他和凌映雪的關系不是很好。
師父想要得到系統獎勵,開始了各種“愛”徒弟的騷操作。
他先表示打算收凌映雪為徒。
可又因為自己這一生只能收一名弟子。
除非凌映雪打敗薛林,否則就別想入葫蘆觀的門。
凌映雪不但武功高強,還有一股怪力,一拳可以擊碎一塊大石頭。
她被師父的話激到后,每隔一段時間就來找薛林的麻煩。
小樹林、花叢間、草地上、溪水邊……
每次和凌映雪的戰斗結束,薛林都是扶腰回觀,雖勝……尤敗。
此刻,凌映雪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紙條,平靜地抬起半個頭直視薛林,說:“這是我弟的生辰八字,祖爺爺要的,你收好。”
師父臨終時,希望家族里能派出一名男丁,到葫蘆觀里當徒弟。
這完全是師父為薛林準備的。
凌家人丁單薄,除了凌父以外,就只有凌映雪的弟弟一人而已。
凌映雪的父親凌員外,對此倒沒有異議。
但凌家的主母,凌映雪母親,有著和世俗人一樣的眼光。
葫蘆觀,破落不堪一文不值。
新任觀主,又是煉體修為,不值一提。
到了年底,監察使一來,葫蘆觀就會被官府取締了。
自己的孩子到這當徒弟,既不能學到本事,也無法獲得名譽,還有可能受到官府胥吏的驅逐。
何苦來哉?
況且,凌家主母早已經幫自己的孩子物色好了一個在杭州府余杭鎮非常有名的道觀。
根本不用到這葫蘆山里受氣。
所以,喪事過后,他們拒絕了。
薛林當時也沒說什么。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總不能告訴他們道觀的秘密吧。
“這生辰八字,你怎么弄到的?你娘答應了?”
印象中,凌員外十分懼內,什么都聽他媳婦的話,除非凌家主母松口,否則很難弄到凌家嫡子的生成八字。
他的生辰八字一旦在葫蘆觀里注冊成功,其他道觀就無法收錄。
所以,薛林才有這么一問。
凌映雪眼神微動,心虛地說:“我娘一開始沒有答應,我爹軟磨硬泡好久后,她才松口的。”
“你娘能聽你爹的話?這不可能。”
薛林仔細端詳手里的紙條,發現紙張嶄新,字跡潦草,就像拿腳來寫的一樣。
上面還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十分熟悉,就是忘了在哪里聞到過。
他突然道:“該不會是凌員外從你母親那偷偷抄錄出來的吧?”
記憶里,凌映雪非常自負,從來不做鼠竊狗偷之事,自然不可能是她。
那只有凌員外了?
凌家婆娘的脾氣不是很好,如果被她知道,凌員外有罪受了。
凌映雪不耐煩道:“我和我爹只是在完成祖爺爺的遺愿,與你無關。如果你不要,我拿回來好了。”
“別啊,來都來了。”
薛林見凌映雪伸手想要拿回紙條,連忙后退一步。
凌映雪輕輕哼了一聲,收回手后,轉身而去。
只是走了沒幾步,停了下來,背對薛林說道:“我昨天剛剛加入杭州府斬妖司……若你實在保不住葫蘆觀,無路可去,盡可來斬妖司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