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它之間,究竟誰才是真,誰才是假?
又或者說……
都是真?都是假?
關于這個目前還注定得不到答案的問題,越陽樓并沒有浪費時間細想太多,搖了搖頭,便抓過罔象殘余的身軀,毫不猶豫的朝變得越發詭異的囚龍觀走回去。
沒有人察覺的是,在那一刻,俊秀少年的嘴角,卻是自然而然的翹起了一抹異常的愉快弧度,因為終于逐漸接觸到以往禁忌不明之物真相的緣故,連帶著整個人的心情都雀躍激動了起來。
假如說將世界分成“常識”與“非常識”兩個層面的話,那么毫無疑問,越陽樓正是屬于那危險而異常的“非常識世界”之人!
——沒錯!
他輕聲笑了起來:“我必須知道,我必將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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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社火”開始的第二天。
作為一年中少有的幾個可以放松娛樂的日子,在這短暫的日子里,無功縣這座小縣城的大多數人臉上往往都是掛著從眾性的純樸笑意的
……當然,這個有些特殊的今日里,前來囚龍觀拜訪的香客或許除外。
在昨夜之事后,越陽樓本來準備睡到自然醒,好好放松一下的,可在這一大清早的,那自囚龍觀主殿外不斷傳來的喧鬧人聲,卻是讓他不得不被吵醒了。
那聲音中,越陽樓隱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揉了揉仍然有幾分惺忪的眼睛,俊秀少年起身,迷糊著隨意披上一件衣服,便推開了門,朝那不遠處的人群吼道:“誰啊誰啊,一大清早的就在這里鬧,還讓不讓睡個好覺了啊!”
令他本人也感到意外的是,他這一句話卻到了意外有效的作用,讓那些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在那道觀外喧鬧的人群中,一個昂藏七尺的大漢身形格外鶴立雞群,這人不是別人,而正是先前護送越陽樓他們一家前來囚龍觀參拜的衙門武教頭——岑青崖。
越陽樓有注意到,岑青崖今天穿的并不是休息時的常服,而是一件穿的辦公事時才會穿的黑色捕役服飾。
看到來人是越陽樓,岑青崖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原來是少爺啊,大人和夫人還在房間神堂那邊參拜,我們已經找人確認過了,你放心吧,他們沒出什么事情。”
見到這一陣仗,他自然是當即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收起了臉上隨意的神色,轉而認真的問道:“這里出了什么事情嗎,岑教頭?”
岑青崖點了點頭道:“確實是出事了,今早我們衙門里面當值的兄弟們就接到有個漆水河附近村子的人前來報案,說是從河面子上飄了一具被啃食很嚴重的尸體。”
“那具尸體的身份有問題?還和囚龍觀有關系?”越陽樓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岑青崖嘆了一口氣,滿面糾結的道:“那具尸體我帶仵作去看過了,從身上道袍的殘破布料來看,應該只可能是附近這座囚龍觀的人了。”
——憑心而論,以這些妖道歷來的名聲作風,他是真的懶得繼續把這件案子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