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漆水河邊的囚龍觀這里,令秦齒自己感到危險,則自然是說明他已經接近這些詭異力量的源頭了。
好比是浸透了水的紙張一樣。
越是接近源頭之處,就越是代表著常世和幽世重疊的程度越高,也就意味著他能輕松更加輕松的戳破脆弱的“浸水紙面”,進入到真正的囚龍觀中,完成與囚龍觀主約定最后一次祭祀。
以及……
擺脫那個纏繞著他們所有人的“詛咒”了!
想到這里,秦齒病態蒼白的臉上也不由得浮現了幾分的喜色。
至于完成與囚龍觀主約定的最后一次祭祀后,究竟會發生什么樣的后果嘛……抱歉,這就不在他的考慮中了。
他們漆水村為此那么努力付出這么多年,到現在,已經說什么也不可能再回頭!
想著想著,秦齒深深吐出了一口氣,好像借助這個動作也將恐懼從心中排了出去一樣,把留在門外的另一只腳也跨過了艷紅色的祠堂門檻,真正進入到了祠堂。
他抬起頭,向著祠堂內望去。
僅僅只是越過了一步的距離后。
祠堂內一切的景象,便產生了詭異的變化。
原本目光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有注意到的地方,荒廢的雜草中,仿佛就平白多出了好幾具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朱漆棺材。
或嶄新如初、或老舊腐朽、或棺蓋微微打開、或棺身已經開裂……
明明身前的青石墓碑都已經刻好,可這些擺放整齊的朱漆棺材,卻是并沒有任何一具已經下葬。
祠堂內,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隱約的怪異腥臭味……
砰砰砰。
一瞬間,看到這些都未曾下葬的棺材,好似受到驚訝,秦齒的心跳速度便本能的加快了,瞳孔緊縮,強迫著壓抑好奇心,果斷的移開了目光,沒有任何一點想要透過某些棺材上開裂的縫隙,去看看里面的東西到底怎么樣的打算。
據說,從漆水村還不存在的時候,這座“太歲觀”就一直很詭異,直到改名“囚龍觀”,重新有人居住在其中后,才得到了緩解。
賀道人死后,這座道觀里的詭異力量就無法阻止的失控了,秦齒又不是傻子,這時候再探究其中隱秘的話,恐怕只會進一步的增加危險。
秦齒的定位一直以來都很清晰,他的目的就是進入到真正的囚龍觀中,完成祭祀,擺脫詛咒。
而除此之外的事情,最好少一件是一件才對。
然而。
與此同時,問題便又來了。
要進入到祠堂里面的話,往前走,便一定會經過院子,也就意味著要路過那幾口棺材。
于是。
毫無疑問。
經過這幾口怎么看都怎么詭異到極點朱漆的棺材,已經成為了一個就擺在秦齒眼前的困難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