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害瘋這份與生俱來的傲慢不像凡人那樣體現在趾高氣揚的態度之上,而是恰恰相反的,體現在他平日里,他自稱著‘貧道’,溫和到甚至可以無功縣那些豪強虛與委蛇的行為之上。
本質上,這只不過是他根本不把劣等的凡人,視作是同類的體現罷了。
這就好比是實驗員和實驗用的猴子之間的關系,縱使實驗員看起來是在努力去討好實驗猴子,但難道這就能說明他是什么發自內心認為自己是為猴子服務的存在嗎?
不。
不可能。
反而是因為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清楚知道自己行為的本質是在為自己的目的服務,所以這里的“討好猴子”的行為,和其他隨便討好什么樣的實驗動物的行為,本質上也其實都是沒有半點差別的。
在“人”與“猴”的身份從來都不是對等的前提之下,兩者之間,也就自然存在著一種維度上的差異性。
換回原來的話題。
也正因為越陽樓這個“謫仙”是作為的同類存在,和其他只不過是“猴子”,或者說隨便什么動物之間的差別。
在王害瘋的眼中,在這個傲慢到不具備同理心這一社會性機能的“世外之獸”的眼中。
越陽樓現在將骨槍抽離收回、似乎是想要留他一命投降的舉動,這才是不同于他人,一個具備極強的侮辱性的舉動。
他可以從容的接受自己因為大意而敗于“同類”之手的結果,卻不能接受作為平等的‘同類’,越陽樓卻要來高高在上的給自己‘寬恕’的結果。
——‘假如接受了的話,那貧道我不就自認為是還要低于你這個小鬼一頭了么!’
說到這里,王害瘋抬起頭,受到了激怒,朝天上的越陽樓兇悍咆哮:“蠢貨蠢貨蠢貨蠢貨,難道僅僅是一點點的力量,你就把握不住自己應該所處的位置了嗎,說到底,你憑什么會認為自己有資格來饒過貧道一命……嗤,難道就是靠你那個至今都要隱藏下去的秘密嗎!”
越陽樓惡劣而漠然的低語:“這種行為,是再理所應當不過的‘復仇’,于情于理,越陽樓、‘我’,都應該徹徹底底的,讓王道長您這種吊人也體會到該有痛苦的吧?”
看著地面上生機像是越來越微弱的似蝠之鳥。
伴隨著“唰”的一聲,似乎是又想看看王害瘋現在的反應,他招手將還在戀戀不舍的骨槍給收攝了上來。
感受到那桿于血肉之中汲取著生機的骨槍的驟然抽離。
而下一刻。
縱使是整場戰斗下來,身上幾乎沒有一個地方完好時、卻也未曾失態過了的王害瘋,卻仿佛因為越陽樓的這個舉動,而遭到什么莫大的侮辱一樣,皺起眉頭,神色肉眼可見的變得不快了起來。
作為天上降下來的‘謫仙’,他本身的性格就是異常傲慢的。
王害瘋這份與生俱來的傲慢不像凡人那樣體現在趾高氣揚的態度之上,而是恰恰相反的,體現在他平日里,他自稱著‘貧道’,溫和到甚至可以無功縣那些豪強虛與委蛇的行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