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門聲沉悶而壓抑。
從第一次到現在這個時候,越陽樓記得,如今已是第三次的重復了。
看著眼前還沒有關上的大門,他進而望向門外祖師殿的樓梯位置,結果燈火依稀,借著微弱的光芒,他卻只能看到樓梯處依舊是那么一片濃稠如實質的黑暗。
此時此刻。
伴隨著敲門的聲音從樓下的祖師殿外的大門響起,越陽樓清晰的感覺到那種生命受到嚴重威脅的危險預感越發清晰,仿佛是下一刻,那個敲門聲的主人,就要踏進祖師殿……
不。
或許不是下一刻……
“吱呀……”
憑借著越發強大的五感,而在這一刻,越陽樓就聽到,從總共敲了三次門之后,就像是已經確認了什么一樣,在沉悶的寂靜之中,就有祖師殿大門被再度打開,外界的狂風灌入內殿的聲音響起!
踏。
那是腳步的聲音。
不過要更加的沉悶、也更加的怪異。
伴隨著危險預感的越發加重,從諸多雜亂的聲音,辨認出腳步聲已經踏入殿中,正在逐漸接近時。
僅僅是一瞬間,越陽樓的心臟就像是手攥緊了一樣,不必猶豫、也不必思考來者身份,他便絲毫沒有遲疑的伸手關上了二樓大門,然后帶上那卷無法收起的玄牝子的畫像,就往這里明顯也是最為危險的三樓上趕去。
這玉京子到來的速度,實在也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在關于這個突兀來者的身份、目的等一切信息都是一個未知的情況下,明知道自身接連兩場大戰之后,難以恢復各種傷勢讓實力下跌到了極致,若是還要堅持以不完整的狀態,向一切信息未知的玉京子拔刀的話,那就只是純粹的蠢了。
“前路有險,后路有敵。”
越陽樓果決道:“雖然往祖師殿三層上走,看上去明顯也是一條死路,但要是余師姐真的就在那里的話……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卻也未必不能變成一條活下去的生路!”
踏、踏、踏……
就在這個時候,而他身后的房門外。
同一時間,即便是透過重重黑暗的阻隔,那來自未知來客的腳步聲也是越來越清晰了。
只見玉京子她悠然踏上臺階,抬起頭看向樓梯上那望不見盡頭的黑暗,笑了笑,伴隨著她一步步的落下,整座祖師殿便像是重新活了過來一樣,在越陽樓他身后看不到的地方,墻壁像是一片片干枯的發皺人皮般簌簌往下皸裂剝落,地面像是經歷許久腐化的糜狀血肉般朽爛。
仿佛直到這時。
這座看似表面上沒有多少異樣的祖師殿,才顯現它真實的本相,原來是如同在某種畸變的血肉孽物死亡后殘留的腐爛尸體之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