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有眾生皆具佛性這種說法嘛。
那他為何又要舍近求遠,拜那廟宇中的泥胎為佛,而不向自己心臺靈山,去尋那真正的無上佛呢?
越陽樓嘆息一聲,道:“光陰總是苦短,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也是該結束這場漸漸無聊的戰斗了。”
濕婆法身道:“勝負確實該分,但到了這一地步,你卻還能有什么翻盤的手段么?”
“翻盤?”
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一樣,端坐原地,那青銅怪物卻是忍不住發笑,道:“不,這可不是翻盤,而是……你什么產生了我已經全力出手的錯覺呢?”
“畜牲,你太蠢了。”他只是這么淡淡的說道。
下一刻,在漸漸向內收縮、一切都在熱寂化的小歡喜寺內,紛紛揚揚的青銅粉塵,像是別樣的鵝毛大雪般從天上飄落,落在地上、落在樹上、落在磚瓦上、落在人身上,不過是片刻的時間,便鋪滿了厚厚的一層。
“正思、正語、正業、正命、正勤、正念、正定、正見。”
青銅怪物五指捏緊,如同捶打著鼓面一樣捶打著胸膛,使得隆隆雷音滾蕩在這狹窄的空間之中。
佛經中總說高僧講法,能令頑石點頭,群獸開口,雖然越陽樓不是高僧,但這一刻,偏偏就是這樣怪異的禪唱,他的聲音所傳到的地方,卻使得青銅的色彩漸漸滲入到萬物之中,仿佛令無機質的東西也有了生命,化作“正理”的模樣。
——敢問在場的人中,誰能稱“正理”?
看著因為受到自己的血肉感染,而逐漸重新變得有序起來的“眾生”,越陽樓三手指天、三手觸地,淡淡說道:“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汝既見世尊,為何不拜!”
轟隆隆的聲音,從鍍上了一層青銅之色的大地深處響起,只見到原本結跏趺坐的他,緩緩重新起身,旋即,如同那些無面的寂滅尸僧也受到了‘正理’的吸引似的,竟然擺脫了濕婆法身的控制,脊柱彎曲,朝著越陽樓的方向,垂低了頭顱,仿佛在遙遙叩拜。
直到這一刻。
濕婆法身才終于發現,在戰斗的時候,這些鬼東西實則早就已經借著修復之機,滲透到了自己的身軀之中,如今只是越陽樓心念一動,他的身軀便背叛了他的意志,使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緩步走來,將手臂輕松插入到自己胸膛的之中。
“這一招……叫什么名字?”
濕婆法身艱難的使用著越陽樓開放給他的發聲器官問道。
“六禍禁式-妖禍道-百獸千魔頓悟證佛。”越陽樓如此淡淡的說道,同時將一個命叢從他的身軀里面拽了出來。
“歡迎你,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