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探。”賈珍無聲做了個口型。
賈瑞并不吃驚,就憑秦可卿出殯搞的大場面,沒有密探皇帝怎么可能放心。他甚至懷疑,密探都不止四五個。
當然,不止寧榮二府,其他四王四公,包括所有重臣,每家都必然會有。
皇帝可是風險最大的職業之一,沒有疑心病的壓根不存在。
賈瑞不由好笑道:“看來珍大哥哥想說的還是大事。”
賈珍卻沒笑,而是緊緊皺眉道:“你說府上還有救么?”
賈瑞微微一驚,感情你也知道面臨的危機?
“我瞧著皇帝這位子穩了。”他惆悵道。
見賈瑞不發一言,他抬頭問:“你怎么說?”
二人關系又不親近,突然說起這些,竟然一副理所當然。話說咨詢費呢?
賈瑞沉吟道:“這取決于你參與多少,能不能順利脫身。”
這些年四王八公之間數代聯姻,利益糾纏,不是想斬斷就能斬斷的。即便真的做了切割,也得皇帝相信才行。要知道即便做了切割,出于某種目的,皇帝也可以選擇不信。
以賈瑞對延平帝的淺薄了解,對方估計整日盤算著怎么將沒有能力只知道吃老本的勛貴們推平。
“你得表現出足夠的價值。”
不管在任何組織任何團體,想獲得首腦的肯定,必須擁有別人比不上的價值。
價值夠高,即使面臨危機,也未必成為棄子。
打鐵還得自身硬,能力強大永遠是最后的底牌。
說到底這和“XX世紀最重要的是人才”一個道理。
“價值?”
“對,你能給皇帝什么,且是別人給不了的。”賈瑞點頭。
寧榮二府兵權早就上交,若說價值,只有軍中人脈。但十幾二十年過去,又有多少還未改旗易幟呢?并不能肯定。
賈珍看著一身淡然的賈瑞,忽然笑道:“瑞兄弟長進太多,跟換了個人似的。”
賈瑞笑笑:“以前凡事有祖父頂著,現在不靠自己哪行,而要靠自己便不能不改變。那些年少輕狂的事不提也罷。”
瞧瞧,沒一個傻得,關系不親近的都覺得換了個人。
“好了不說這些,明年你可參加會試?”賈珍換了個話題。
賈瑞點頭:“已經報了名,且試一試。”
賈珍拍手道:“甚好。說不定你是族里第二個進士,跟敬老爺似的。”
賈瑞點頭道:“說起敬大伯,我去道觀跟他請教過學問,倒是受了老人家不少恩惠。”
賈珍恍然大悟,難怪沒拜名師沒去學院就有考進士的野心,原來找了自家親爹。自己親爹的學問還是好的,這一點他可以確定。
二人又閑聊了幾句除夕祭祖的事,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