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父親,我只是假意投靠柯林·安格列,以此來獲得自由并借力破局,但請您相信,目前的局勢還在我的掌控之中,而霍爾伯爵也并沒有真的背叛東境……”
“沒有背叛東境?”圣普洛斯公爵冷笑一聲,“毀了半支天馬水軍艦隊,又幫血騎軍渡過怒水河,這還不叫背叛?”
文森特侯爵此時也豁出去了,當即寸步不讓地說道:
“如果不是埃文逼迫太甚,霍爾伯爵又怎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是父親,請您相信我,霍爾伯爵始終是心向東境,只要您寬恕他的過錯,怒水河依然會是東境的一道屏障!
至于已經過河的血騎軍,呵呵,他們現在不也已經落入您的陷阱中了嗎?”
圣普洛斯公爵的氣勢收斂了一些,但還是冷笑著道:“這么說,我還要感謝你了?”
文森特侯爵也松了口氣,知道父親其實已經心軟了,便立刻搖搖頭,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樣,語氣深沉地說道:
“不,父親。我知道自己的行為給東境帶來了無比巨大的損失,那些死在自己人手中的天馬水軍將士,還有血騎軍肆虐之下慘死的東境亡魂,都是因為我……
但是,這難道真的就只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嗎?
究竟是誰將埃文推上了棋盤?
面對這一局棋,我除了拼盡全力去贏,還有別的選擇嗎?”
圣普洛斯公爵忽然低下了頭,似乎不愿再去面對自己兒子憤懣的目光。
他忽然有些迷惘——難道自己真的錯了?
其實很早之前,就有人提醒過圣普洛斯公爵,次子埃文心思太多,最好早早斷絕了他繼承東境公爵的念想,以免生亂。
其實圣普洛斯公爵是聽進去了此人的勸說,這才將埃文送去耶維爾讓他成為法師,而且一直都在盡力幫助長子文森特培植自己的勢力,穩固他第一繼承人的地位。
直到文森特在銀月城下葬送了天馬軍團,加上妻子在一旁攛掇,圣普洛斯公爵才開始動搖。
現在,圣普洛斯公爵忽然覺得,如果自己當初堅持到底,現在的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但很快,他就收起了這種沒有意義的想法。
后悔是最無用的情緒。
圣普洛斯公爵更不愿承認當前的局面是自己當年的錯誤決定導致的。
他重新抬起頭,目光復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問道:“你有辦法讓霍爾家族重歸東境?”
“當然!”文森特侯爵毫不猶豫地答道,“霍爾家族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這一刻,文森特侯爵的內心充滿了劫后余生般地狂喜。
他明白,自己終于重新獲取了父親的信任——當然,也可能是無可奈何之下的妥協。
但無論如何,文森特侯爵面對的這盤棋,活了!
“父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能讓血騎軍將白露城中的霍爾家族成員接走!”
“他們誰也走不出白露城!”圣普洛斯公爵冷笑著道,眼中滿是胸有成竹地自信。
然后,他又對文森特侯爵命令道:
“我要你親自去將霍爾家族的人帶回來見我!”
“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