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埃文伯爵臉色變得有些猙獰,“血騎軍現在按兵不動,說明他們也在猶豫。
哪怕他們并未真正效忠柯林·安格列,但此人畢竟是帝國伯爵,北境守護者,以及圣希爾德公爵的丈夫,身份尊貴無比。
他死在白露城中,血騎軍如果就這么一走了之肯定無法面對圣希爾德公爵的問責。
所以,他們其實是非常想進城的,只是擔心跟上次一樣又是一個陷阱。
那么,我們就讓這座城市真正亂起來,亂到讓血騎軍徹底打消疑慮,放心地沖進來。”
尼科爾伯爵瞪大了眼睛,有些遲疑地提醒道:
“埃文伯爵,您就不擔心到時候局面徹底失控嗎?”
“失控又如何?”埃文伯爵毫不猶豫地回道,“便是讓這座白露城化為廢墟,我也在所不惜!”
尼科爾伯爵面色駭然地看著埃文伯爵,仿佛重新認識了這位東境公爵的次子。
埃文伯爵淡淡一笑,不以為意道:“您這么激動干什么?白露城又不是第一次變成廢墟了。
而且,上一次的毀滅之后,重建的白露城變得更大,更繁華,想必下一次重建后,也一定只會更好。
就如同浴火重生的鳳凰,毀滅,是為了迎接新生。
如今的東境,正需要這樣一個新生!”
尼科爾伯爵沉默良久,眼神也終于堅定起來,仿佛下定了某個決心,問道:
“那么埃文伯爵,您打算怎么讓白露城真正亂起來?光靠尼科爾家族的軍隊恐怕還不夠吧?”
埃文伯爵深吸一口氣,望著矗立在白露城中央的那座城堡,沉聲道:
“我要親自去一趟白露堡!”
尼科爾伯爵臉色一變,勸道:“埃文伯爵,這時候您回白露堡可不是一個好主意。”
“我不得不去。”埃文伯爵目光堅定,“你也知道,光憑尼科爾家族是無法讓整個白露城亂起來的,我必須爭取到更多東境領主的支持,只要他們在城中的軍隊也站在我們一邊,才有可能壓制住天馬軍團。
所以我必須去!
你也不用擔心我,現在這個時候母親正因為柯林·安格列之死焦頭爛額呢,未必就顧得上我。”
尼科爾伯爵卻再次提醒道:
“埃文伯爵,就算公爵夫人沒空管您,但現在這個時候,您單槍匹馬地進入白露堡,又有多少把握說服那些領主們跟隨您呢?”
埃文伯爵自信一笑,道:“我是沒有多少把握,但如果再加上兩位殿下呢?”
“兩位殿下?”尼科爾伯爵眼睛一亮,“您是說哈里森皇子和朱蒂公主?”
“沒錯!柯林·安格列可是他們兩人的老師,只要我能見到他們,再稍加引導挑撥,讓他們將自己老師的死歸罪于白露堡的女主人并非一件難事。
更何況,皇室的立場可是一直都在教會的對立面,如果我承諾東境從此以后與教會劃清界限,那您說,兩位殿下會不會幫我對付母親?
有了哈里森皇子和朱蒂公主的支持,我再站出來鼓動東境的領主們,就有七八成的把握了!”
尼科爾伯爵點了點頭,但還是臉帶憂色:“確實有道理,不過……風險也極大……”
“做什么事沒有風險?”埃文伯爵硬聲道,“若是錯過這個機會,我將永遠與東境公爵無緣!”
尼科爾伯爵也一咬牙,沉聲道:
“好!我這就安排人護送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