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
“十七,快一點,今日若遲了,就死定了。”張良在前頭不斷催促,邊走邊回頭,瞧了眼慢吞吞的凌十七,隨后嘆了口氣,回頭拉著磨蹭的人。
“你快點啊,允翔他們早就到了。”
凌十七甩了手:“算了張良,我還是不去了,被蕓娘知道了,肯定要生氣的,我還是先回去了。”
張良聞言,一把抱過十七手里的雞:“你這性子,磨了幾天,終于答應了,怎么還臨陣脫逃,快點。”
張良不再理解,抱著七七便悶頭往前跑,凌十七沒法子,只得跟著后面跑過去。
肅親王府前早已停滿了馬匹轎子,各方衣著光鮮的達官顯貴,面帶笑意,后面的小廝都拿著禮物,朝肅親王府走去。
府門前,一位面帶笑意,三道顯眼的抬頭紋,將眼睛顯的大而有神,一圈黑色的胡子,修的整齊漂亮,后面跟著位三十出頭的婦人,渾身珠光寶氣,面上施了淡淡的胭脂,身上穿著一身發出淺光的錦貢綢緞,裙尾繡著錦鯉,活脫脫注了生氣,一走路一掂足,顧盼生輝。
兩人迎接著進來的訪客,命小廝收了隨禮,清點入庫,將客人一一迎進前廳,正忙著,瞧見兩少年慢慢踱過來,也不說話,只雙手環腰,靜靜看著。
張良不言語,瞧著兩大人有些害怕,將凌十七往前推了幾步。
十七上前行禮:“肅親王,夫人安好,我們是貝勒爺邀請來的學生。”
肅親王低了頭,仔細瞧著已半人高的凌十七:“沒有丫鬟,沒有侍從,你便是我兒口里念叨的凌十七。”
十七倒是有些意外,沒成想在學謙堂處處針對自己的允翔會在自家府上經常提起自己。
“是。”
“進去吧,允翔在后院的花園里,來了不少學謙堂的朋友,他看見你,一定很開心。”
凌十七行了禮,低頭和張良匆匆往里走,進去老遠,仍然能感覺到身后像刀子一樣審視著自己的眼光。
“老爺,這就是允翔提過的凌十七?瞧著也沒什么不同啊?就是個半大娃子,怎么張先生這般看重他?還要把他舉薦給王上?”
“你一個婦人懂什么?人不可貌相。。。”
肅親王剛想與自己夫人好好說道說道,便被進來的訪客打亂了,臉上重新掛了笑,給前來慶壽的人指路。
凌十七承認自己有些暈了,進了王府的門,穿過一道又一道庭園拱門,先是議事的會客廳,進了二道門,又是排排橫立的客房,進了三道門,喧囂的聲音漸漸變小,張良到處張望:“十七,這王府也太大了,咱們是不是迷路了?后花園到底在哪啊?”
兩人摸索著往前走,兩條往南往東的岔路出現在面前,往南的盡頭,視線可見處,是一偌大的湖泊,青石堆砌的長長的走道,一直通到湖邊的閣樓,張良張大的嘴便沒有合過:“天啦,這府上居然有那么大的湖泊。”
十七停了片刻,便往東邊那條小路走去,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隱隱聽到里面有大大小小的呦喝聲,拉了張良便往里跑。
遠遠便聞到撲鼻的香氣,王府里的后花園被下人打理的非常好,許多知道的不知道的花卉爭奇斗艷,在夏天這樣的季節,讓瞧的人都快要醉了。
允翔第一個瞧見凌十七,扯著嗓門叫喚著:“張良,你們怎么這般遲,再晚些我便命人鎖了門,讓你們進不來了。”
張良只憨憨的笑,瞧著一眾十幾個人圍著兩只怒目圓睜的斗雞,正搖旗吶喊。
允翔瞥了眼不說話的十七,正欲發難,想著自己在學謙堂吃了幾回虧,今日又在自己府上,惹了事定會被父親狠狠責罰,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吞了下去。
“十七,把雞拿出來。”
張良不斷催促著,凌十七不情愿的將七七從懷里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