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嘞集結了所有的將士,分成三列,將整個營地緊緊包在里面,所有的分列,沒有言語,沒有遲疑,在夜色里,有些悄悄的站好,瞧著便是早已商量好的戰術。
外圍站著弓箭手,弓內已上箭,足足站了三列,一動不動瞅著夜色里的動靜。
后面三列人騎著馬,左手拿盾右手拿矛,最后面站著手里拿著長劍,準備肉搏的士兵,夜色里沒人人說話,都靜靜等著獵物靠過來。
眼瞅著近了,陳數心底有些發慌,匈奴人的營地靜的可怕,甚至一點燭火都沒有,像一口沒有底的陷阱,正朝著他招手,等著他過去。
疾疾的馬蹄聲由遠到近,越來越快越來越響,妥嘞在夜色里伸出了手,用聲音判斷著距離,只等在靠近一點,便命人將箭射出去。
昭蒙聽著聲音,抬起了頭,朝后面的將士看了眼,示意準備,緊了緊手里的劍:“來吧,今天就血洗了這里,讓你們滾回去。”
凌十七抬了眼,那四個巡邏的亦被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吸了視線,幾人往前湊了湊,瞧著前面的動靜。
終于,妥嘞一揮手:“放箭。”
像密雨一樣的箭落了下來,陳數大驚,慌忙舉箭抵擋:“有埋伏,前面有埋伏,舉起手里的盾,注意安全,跟我往前沖。”
此刻退是退不了了,即使知道匈奴人早有準備,陳數也只能帶著人馬往前沖,若現在逃,只會被亂箭射死。
隨著前面馬的嘶鳴聲,人的慘叫聲,前面中箭的,紛紛倒了下去,紅色的血噴的到處都是,后面不明所以的士兵,只聽得陳數的命令,拼命往前沖。
妥嘞瞧著敵軍越來越近,提高了音量:“弓箭手給我射,快快快。”
三列弓箭手輪換著射出箭,陳數低了頭,將自己死死護在盾下,只瞧見馬蹄下面,不住有人中箭倒地,鮮紅的血液不住的噴濺,呲在自己的臉上,手上,帶著腥熱鋪面而來。
陳數一聲大吼:“兄弟們,給我沖,今天回去了,老子帶你們喝酒吃肉。”
很快逼近了營地,弓箭手見敵軍逼近,從兩側撤開,妥嘞帶著騎兵,一聲大吼,也沖了出去,兩軍迅速交融在一起,廝殺聲此起彼伏。
昭蒙見前面打了起來,不再掩藏,一聲大吼,帶著尾翼,朝著匈奴薄弱的后方殺了過去。
后面只零零總總站著一些散兵,手里拿著長劍準備往前補給,沒成想后面有敵軍,悄無聲息的就被抹了脖子,陳數配合著昭蒙,前后開始夾擊,待后方的匈奴人反應過來,后面的人迅速調轉了方向,兩方人馬打的不可開交。
凌十七瞧著時機成熟,迅速起身朝離自己最近的糧倉走過去,從懷里掏出火石,今天的風格外大,背風點了幾次終于點了起來,十七沿著糧倉外的帆布點起,火苗迅速竄的老高,正在遠處觀戰的四個匈奴人終于發現后面竄天的火苗,驚的趕緊轉了頭,去尋遠處缸里的水。
剩下的兩人看見凌十七正要去點另一座糧倉,提了手里的劍,就撲了過去。
凌十七不慌,一直搓著手里的火石,匈奴的劍劈頭砍了過來,凌十七才丟了火石,舉劍迎了上去。與那兩匈奴人廝殺起來。
去尋水的兩人見是個半大娃娃,兩人吃驚的互看了一眼,繼續拿了水桶去尋水,等兩人回來時,卻不見了打斗的三人,沒來得及多想,就將水桶急急朝糧倉撲過去。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一道影子像閃電一樣劃過,還未感覺到疼痛,脖子處噴出兩道血泉,濕了凌十七的臉,兩個匈奴人瞪大了眼睛,慢慢倒了下去,抽搐了兩下,便沒了動靜。
凌十七舔了舔臉上的腥熱,袖子一抹,踢翻了水桶,尋了根木棍,將另外一糧倉也點燃,火勢慢慢變大,沖天的火光變的猙獰不可控,映亮了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