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十七舒了口氣,心底暢快了不少。
“身體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再過兩日便能回練武場操練了。”
昭蒙抿了口茶,四處打量了一番:“這營帳以前是陸教頭住的,可惜這次一仗,死掉了。以后你便住這吧,此次戰役,咱們損失慘重,要好好的修生養息,日后你便代替陸教頭,帶你身體好了,我便撥個百十人給你帶帶。”
凌十七剛要跪,被昭蒙一揚手免了:“你重傷初愈,這些禮數就免了,再過幾日身體好了,好好訓練,便是報答我了。”
說罷嘴角牽笑,瞧著凌十七,眼底盡是滿意:“你可是我親手提拔上來的,好好表現,日后定前途不可限量。”
昭蒙坐了片刻,喝了茶,囑咐凌十七好好休息,便去了練武場。
常碩笑的一臉諂媚,壓低嗓音,學著昭蒙的聲音:“你可是我親手提拔上來的,好好表現,日后定前途不可限量。可以啊凌十七,你現在算得上是將軍的心頭愛了吧,隔兩日便過來噓寒問暖的,你這是要飛黃騰達啊,以后可別忘了我啊。”
凌十七翻了個狠狠的白眼,大概是有些翻過了,頭隱隱有些痛,常碩瞧著趕緊伸手扶著,將凌十七扶到床上:“再睡會吧,可得好好養著,現在您可是金貴著呢。”
喝了藥便格外的嗜睡,凌十七迷迷糊糊,偶爾覺著有人進來,卻困得睜不開眼,索性不再掙扎,由著自己時睡時醒。
今日的藥好生奇怪,不但嗜睡,還產生了幻覺,迷糊間竟聽到了蕓娘的聲音,十七突然有些舍不得醒,哪怕是夢里,也緊緊感受那份依賴。
蕓娘滿臉掛著淚,坐在床邊一遍一遍叫著凌十七的名字,就是叫不醒。有些不解的看向常碩:“十七他怎么叫不醒?”
常碩在旁邊站著,著實有些尷尬,就是這個陌生的女人,到了軍營便四處打聽凌十七,幸虧現在凌十七算是軍營里的紅人,才被將士帶過來找到了自己,一聽名字,才知道是錦州過來的親人。
在營門口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常碩在心底連連贊嘆,這絕對是個奇女子,孤身一人,竟然跑到了邊疆來尋人。
“十七前些日子傷的比較重,白日里吃了藥,這藥吃了便會嗜睡,再過些時辰便會醒的,不用擔心。”
蕓娘聞言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摸著凌十七的臉,此刻才真真切切感受到凌十七的存在:“瘦了,小臉都瘦了一大圈,在這定是吃了不少苦。”
常碩越發呆的尷尬,識趣的出了營帳。
凌十七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臉,還有幾滴溫熱滴了下來,有股熟悉的味道,讓凌十七鼻頭發酸:“蕓娘,是你嗎?”
蕓娘聽見聲,趕緊附和:“是我,十七,是我啊。”
凌十七抓了臉上的手,往懷里塞去:“這夢真好,永遠都不要醒過來,讓我就這么呆著。”
瞧著小小的身子,瘦了一大圈,蕓娘的心啊,像在火上烤一樣的疼,原本只是抱著來看看的心,當下便決定不走了,想著明日便在聊城尋了房子。
夢里的凌十七全然不知,只緊緊抱著那只手臂不撒手,蕓娘便由著他,見著人了,多日的困頓疲乏全都襲了上來,索性脫了鞋,在凌十七身邊躺下,將旁邊的小人往懷里緊了緊,便進入了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