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有些驚訝,他第一次知道,傅昌鼎爺爺居然是京武的導師!
這小子不報考京武,反而報考了魔武,這算什么?
武三代的叛逆?
見方平驚訝,傅昌鼎打著酒嗝笑道:“我算什么,我爺爺也才是導師,不是校長副校長,陳云曦她家才有意思呢。
她爺爺是京南武大的校長,你知道嗎?”
“啥?”
“京南武大啊,八校聯盟之一的武大,她爺爺是校長,她都沒報考京南武大,我報考魔武怎么了!
我爺爺說了,我們這些人,死也別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你根本不懂,很多導師的兒女,其實都不報考父輩所在的武大。
你說,要是有一天,你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戰死了,多難受?
你導師不就是如此!
當初她女兒要不是在吳校長眼皮子底下戰死,說實話,未必會鬧成現在這樣。
咱們也一樣,死在了外校,比死在了親人眼前強。”
方平一時間有些難以理解,卻也能理解。
寧愿后輩死在別地,戰死之后,哪怕再痛苦,也不會比親人死在眼前更痛苦。
“好像有點道理。”
“那是……”
傅昌鼎暈乎乎地笑道:“其實我小時候,我爺爺是反對我練武的,到了高中,我爺爺也說,不考武大。
我不服氣啊!
憑什么啊!
所以我偏要練武,偏要考武大,還是和京武齊名的魔武!
等到知道了地窟的事,忽然恍然大悟,怕我死了呢。
可我覺得吧,沒什么,真的沒什么,朝聞道夕死可矣!
武道路多精彩,地窟也許更精彩!
另一個世界,不同的世界,這輩子不去走一遭,不去見識一下,那真是死了都不甘心!”
方平輕酌一杯,淡淡道:“活著比死了強。”
“沒人想死,我還想成宗師呢,我爺爺沒成,我得成宗師啊!可是……方平,我忽然有些怕了,我怕我真死了,你說,我會死嗎?”
傅昌鼎真的有些醉了,惆悵道:“這么多二品武者,在這時候進地窟,本就亂的很,遇到了危險,護不住啊!
別說大獅子,就是魔武導師全部去了,真遇到大戰,也護不住咱們……”
“那就努力活著!”
“對,努力活著!”
傅昌鼎再次喝了一杯,也沒個菜,兩個人就這么喝著。
……
這一夜,不少地方都是如此。
有人獨自喝著悶酒,有人默默寫著遺書。
會死嗎?
不知道。
可在成為武者的那一天,在知道地窟的那一天,大家都明白,這是強者的命。
沒有不下地窟的強者!
偌大的華國,乃至全世界,都沒有不下地窟的強者。
哪怕那些社會武者,真到了那個境界,不去也不行,這是你的責任,也是你的義務。
除非……你選擇叛離,選擇加入邪教。
……
方平,也有些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對于明日的地窟之行,方平忐忑中又帶著無限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