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瑛被人戴上枷鎖之后,人都要哭出來,再沒有之前那股豪橫。
田汝山枷鎖已經被套在頭上,面如死灰嘆口氣。
便在此時,一個穿著蓑衣斗篷的女子走過來,在叔侄二人面前將斗笠揚起,露出她一張臉。
是蘇瑤。
“蘇侄女?你為何在此?”
田汝山看到蘇瑤那一刻,好像是把心中所有疑惑都給理順。
蘇瑤先是用憤恨的目光看了田瑛,而后面帶不屑道:“要不是你們田家的人咄咄相逼,我人也不會在此,當你們與官府狼狽為奸害我蘇家人時,可曾有想到這一天?”
田瑛一臉懵逼道:“瑤妹,你在說什么?今日你不是還登門……”
“你們叔侄作惡多端,這是你們的報應。”
蘇瑤終于是出了心中一口惡氣,轉身快步往大倉內行去。
轉身后卻也忍不住抹了一下眼角流下的眼淚。
張延齡在遠處看著這一幕,大概好像是明白了蘇瑤的心態。
這個小女人,為了家族是犧牲自己,現在就好像是“大仇得報”,但也要委身給他這樣一個“奸詐無恥”之徒,犧牲一輩子的幸福來換得家族平安,這簡直是……
何必呢?
“爵爺,貨棧里面的貨物都清點清楚,除了藥材之外,還有大批別的貨,現在還不知是哪家的,估計回頭會有人來認領。”
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韓亭出現在張延齡面前。
張延齡道:“認領什么?一并查扣!”
韓亭面帶遲疑道:“這樣會不會鬧得太大?就算戶部葉尚書倒臺,但徽商在京師的勢力還是不小,就怕后續有影響。”
張延齡皺眉看著韓亭。
你個錦衣衛,做事不該是雷厲風行不講理?怎么還畏首畏尾的?
是不是你們的上司牟斌仁慈,順帶把你們也帶成慫包?
“徽商包庇罪人,還窩藏贓物,既然本爵追查到此,那就把里面的貨物全都查扣等陛下圣裁,對了,把之前戶部查扣蘇家的藥材賬目給找出來,查清楚之后可以把蘇家那部分歸還回去。”
張延齡之前沒得到皇命,就敢帶人去查田家和李家的藥材貨棧。
現在已經是奉皇命辦差,如果還只是查藥材生意,那他也太沒追求。
這財當然是能發多大,就發多大。
不敲徽商的竹杠,對得起我張某人作奸犯科累犯的名聲?
看著眼前一群人在查封貨棧,張延齡心里那叫一個爽,心里也在盤算到底能拿多少錢回來,也要想之前欠外面的債要不要還。
我張延齡是那種欠債還錢的人嗎?
就在張延齡為未來打算時,南來色鬼頭鬼腦出現在他身后:“爺,咱府上來人,是宮里那位安公公,說是皇后娘娘傳您入宮,都已經等了好些時候。”
張延齡吸口氣。
見姐夫朱祐樘他沒什么想法,甚至朝堂跟那些大臣廷辯,他也能發揮得游刃有余。
但現在是要見自己的親姐姐……
他畢竟沒繼承身體原主的記憶和習慣,至親之人還是很容易發現端倪的。
“我在這里查案,我跟張府尹他們說一聲,收拾之后馬上過去。”
張皇后要見他,他還真推辭不了,只能想辦法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