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孔弘泰?
自己忙得不可開交,自然是沒心思去查的,但皇帝就有那閑工夫去查孔弘泰?
也就金琦這種沒腦子的會相信這種鬼話。
出了錦衣衛詔獄時,張延齡也琢磨了一下,給自己辦事的最好也別太有腦子,都像金琦這樣好糊弄,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
……
張延齡帶著姑且算是他半個弟子的孔聞若回到了建昌伯府。
還沒等進府門,就見門口有大批的侍衛,連張鶴齡的車駕也停在門口,一看這架勢便知府內又在整幺蛾子。
“可能有事,你跟在我后面,別亂跑。”張延齡在進自家門之前,特地先對孔聞若吩咐一番。
不過孔聞若看起來比想象中更精明。
還沒等張延齡提醒,他已經躲到門后往里面探頭看。
剛進府門,就聽到里面傳來朱厚照尖銳的嗓音:“你們以前賭得不是很開心嗎?怎么跟孤賭,一個個跟死了娘一樣,看不起孤嗎?”
張延齡皺眉。
果然沒好事。
還沒等他琢磨朱厚照在干嘛,就見張鶴齡腳步匆匆往外跑,兄弟倆差點撞個滿懷。
“大哥?”張延齡難得還能在自己府上見到張鶴齡,好奇打量過去,不用說眼前的事應該是這個兄長干的。
張鶴齡看到弟弟,如同見到救星一般,拉著弟弟的雙臂道:“老二,你可算回來了,你也不知咱大外甥有多可怕,一早跑到為兄府上就說要跟為兄賭錢,這不荒唐嗎?為兄沒辦法,只好把人給你送來,你花花腸子多趕緊應付一下!”
朱厚照出宮并不是直奔他府上,而是先去了張鶴齡府上。
至于人……是被張鶴齡送來的?!
張延齡怒道:“大哥都沒辦法招架,所以把人送到我府上,意思是把麻煩轉送給我是嗎?”
張鶴齡先前還是哭喪著臉,聞言擺起大哥的派頭道:“兄弟之間要算得那么清楚嗎?誰應付不是應付?”
或許是意識到這么說只會激怒弟弟而于事無補,他改而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府上的兔崽子在賭錢被那小子給碰上,這才有后面的事,麻煩可都是你惹出來的,你不收拾這爛攤子誰收拾?”
張延齡心里惱火。
誰這么嘴賤把事告訴張鶴齡的?
總不會是朱厚照自己缺心眼說的吧?再或者是東南西北四大護法不想活敢往外抖?
正琢磨泄密的是誰,就見到一個三十多歲樣子臉上很光潔的太監走過來,畢恭畢敬對張家兄弟行禮道:“二位國舅爺,太子殿下得知建昌伯回來,請二位到正堂說話。”
張延齡打量著此太監。
這太監看起來很普通,但身上總覺得帶著一股邪氣,不像高鳳那樣一看就像是個忠厚老實的人。
“閣下哪位?”張延齡一邊繼續打量,一邊問道。
太監道:“小人姓劉。”
“劉公公?劉瑾?”張延齡瞬間就想到了在朱厚照身邊還真有個姓劉的太監。
太監趕緊行禮道:“正是小人,給兩位國舅爺問安。”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名字能為兩位大人物所知,還很光榮。他現在只是戴罪于東宮侍奉太子,連個正式的品階都沒有,劉瑾活得也很自卑。
張延齡抬起手,立馬有種想把禍患給捏死、扼殺于無形的沖動。
但想了想還是把手放下。
如今跟歷史已有不同,他張延齡出現了,蝴蝶效應之下劉瑾未來是否能興風作浪還兩說。
就算能……
我張延齡是濫殺無辜之人嗎?我張延齡喜歡以德服人以理服人。
就算真要弄死你也不能讓人知道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