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正準備多加提點一下兒子,教兒子一些為人處世道理。
一名中年太監走進文華殿。
是張永。
張永恭敬道:“陛下,皇后娘娘請您去坤寧宮。”
朱祐樘笑了笑。
他心知是妻子得知一些事,害怕他這個當父親的找兒子算賬,母親關心兒子心切,才特地讓張永來傳話。
朱祐樘別的不行,聽老婆召喚從來都很著緊賣力,笑道:“行了,回去跟皇后說,朕這就過去。”
他說著起身來,轉而狠狠瞪了兒子一眼道:“太子,最近一定要多學習宮廷禮數,別沒事總往外瞎跑,還有出宮時多跟你二舅學習一些治國的學問,這次是你母后讓朕去,下次朕過來可要考校你最近所學,若有偏差朕定會罰你。”
朱厚照無精打采道:“知道啦,父皇。”
隨即朱祐樘帶著蕭敬和張永離開。
……
……
朱祐樘離開。
朱厚照立在那琢磨了一下父親臨走時的警告,心里在覺得奇怪。
“高公公,父皇剛才沒罰孤吧?”朱厚照自己都有些迷糊。
朱祐樘那一張一緊的說法風格,本來是對付文臣的,以朱厚照這小腦袋瓜哪懂那些?
高鳳趕緊湊過來道:“回殿下,陛下并未說要懲罰。”
朱厚照又琢磨了一下,問道:“那父皇也沒對孤禁足是吧?那意思是……孤以后還可以出宮?”
高鳳笑道:“正是。”
朱厚照到此時才完全確定下來,他是被朱祐樘罵中帶褒的說話風格給唬住。
“嘿,還真被孤那二舅說中?父皇得知這件事,果然沒罰孤,以后連出入宮門都不禁,二舅神機妙算啊。”
旁邊眾東宮常侍太監大眼瞪小眼的。
他們都沒聽明白,這也跟張延齡有關?
高鳳道:“陛下似乎還提過,以后殿下您出宮要多去建昌伯那邊走走,多跟他討教。”
朱厚照一臉賊笑道:“是該跟他好好討教討教,他是能掐會算還是怎么著?居然連父皇不罰孤都能算到,孤以前還真是小瞧了他……”
朱厚照正在那感慨張延齡神機妙算。
此時文華殿門口進來一人。
是剛跟朱祐樘離開,又折返的蕭敬。
蕭敬是奉了朱祐樘的命令,回來囑咐東宮常侍好好督導太子學習的,剛回到文華殿門口就聽到朱厚照在里面發表“二舅能掐會算”的言論。
蕭敬心中又著實一驚:“果不其然,都是建昌伯算計的結果,他能精準預料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還讓太子對他心悅誠服,這般城府和智謀,幸好當初及時懸崖勒馬,若再跟那些文臣走在一起跟他作對……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殿下。”蕭敬心驚肉跳之余,趕緊對朱厚照施禮。
朱厚照看到蕭敬心里就不爽。
畢竟蕭敬不是他的人,在他看來,非東宮的太監就可能去告狀,小小年歲就已經懂得拉幫結派、黨同伐異的門道。
不過想到告狀的事,他又瞪了一眼到現在還在那跪著的劉瑾。
朱厚照一臉傲慢之色道:“克恭,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