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一怔。
平時皇帝直接稱呼他的表字,算是對他的恩寵,但現在太子都直接這么稱呼他,令他聽了覺得很別扭,他還是趕緊恭敬道:“是陛下讓東宮眾人多提點太子做學問,老奴不過是來知會一聲,這就走,不打擾太子做旁的事……”
朱厚照往擺著沙盤的桌前走過去,不屑道:“都說了不打擾,還不趕緊走?孤要讀書,若是你還留下,孤就跟父皇說你有意來打攪孤讀書。”
蕭敬一臉苦笑。
這熊孩子別的沒學會,威脅人這一套算是熟練掌握。
“老奴這就告退。”蕭敬只能趕緊行禮告辭。
他才剛出門,就聽到朱厚照在里面扯著嗓子喊,大概又準備胡鬧,他只能無奈搖搖頭,趕緊往乾清宮那邊去。
……
……
坤寧宮。
張皇后正在發脾氣。
在朱祐樘到來時,她甚至在耍小性子,都不起身迎接。
“皇后,你這是怎么了?”朱祐樘看到妻子不悅,趕緊上前去哄。
張皇后怒視著丈夫,很不甘心道:“陛下,你是不是去找皇兒了?若是臣妾不派人去的話,你是不是要罰皇兒?甚至連臣妾的弟弟也要罰?”
朱祐樘一臉冤枉之色,環顧在場之人,除了張永就只有幾名宮女,這些人早就知道他在妻子面前是什么德行。
“皇后誤會了,朕幾時說過要懲罰太子的?至于鶴齡和延齡,今天他們陪太子去體察民情,朕還覺得他們做得很好。”
朱祐樘這番話完全是發自肺腑。
但張皇后聽了,卻覺得丈夫是在敷衍自己。
張皇后把頭一擰,還是不準備搭理丈夫。
此時張永趕緊擺擺手,招呼在場的宮女離開,等坤寧宮后殿內只剩下朱祐樘和張皇后之后,朱祐樘再沒什么顧慮,直接過去把妻子抱住軟語溫存。
“皇后你要相信朕,這種事有何需要隱瞞的?聽朕把細節給你講……”
朱祐樘在外人面前是很有威嚴,但在妻子面前則顯得很謙遜。
等朱祐樘把大概的情況說過之后,張皇后才一臉不解道:“陛下是說,其實皇兒跟人打架,是情有可原,全都怪那些商賈?”
朱祐樘氣憤道:“可不是!朕之前也曾隨鶴齡和延齡去體察過民意,那些賣鹽的商賈簡直是膽大妄為,囤積居奇欺行霸市,還對買鹽的百姓口出狂言,引起不小的民怨。”
“那陛下還不找人去懲戒他們?”張皇后感同身受。
感情我擔心了半天的事,都是子虛烏有?
丈夫沒打算怪我兒子和弟弟胡作非為?
朱祐樘道:“這不朕已經讓延齡去教訓他們,賣鹽引就是第一步,接下來還會讓延齡去好好查查他們的背景,如延齡所描繪,朕既要讓百姓都能吃上鹽,還要讓大明朝的府庫充盈……至于那些鹽商,最好一個都不留!”
張皇后聽到這里,終于破涕為笑。
朱祐樘心懷寬慰道:“皇后你不怪朕?”
張皇后換上小鳥依人的神色道:“陛下,有事您先跟臣妾說,別讓臣妾在這里擔心。就算要罰皇兒,最好陛下也讓臣妾一起,教導兒子的事,臣妾也有份。”
每到這種時候,朱祐樘都會有一種極大的滿足感,那是比在朝堂上治國都有成就感。他抱著妻子一臉得意之色道:“皇后你放心,以后有事朕一定先告訴你,夫妻同心才能把皇兒教導好……對了,咱也該再有個孩子……”
“陛下~”
夫妻盡釋前嫌。
又到了夫妻之間你儂我儂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