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琦瞪大眼道:“爺,您這是……怎么說的?出了事,小的們可擔待不起。”
“你可以派人暗中尾隨,等真打起來,你再出來教訓那些不開眼的,不就行了?”張延齡提醒。
金琦琢磨了一下,愣是沒琢磨懂。
收地不應該是以和為貴最好嗎?為什么非要打架?難道說這位建昌伯真是手癢非要跟人打架才過癮?
……
……
李東陽府。
日落黃昏時,李東陽回到家,白昂已經在府上等了一段時間。
“賓之,你可算回來了,我有事要找你。”白昂見到李東陽后,一臉熱切。
李東陽自然知道白昂是因何而來,這兩天朝堂上,朱祐樘不斷在追問刑部和大理寺有關案情的進展,白昂和王霽都是支支吾吾,完全說不出個所以然。
李東陽道:“白老,您不趕緊把李士實的案子查清,還有閑暇到我這里來?”
白昂嘆道:“還不是因為那案子,完全沒頭緒……沒轍,只能問問你的意見,你一向足智多謀。”
“呵呵。”
李東陽臉色不太好,有困難想起我?
“就沒審訊李士實?錦衣衛和京團營那邊沒問?查案相關的人等呢?”李東陽給出一點建議,大概的意思是,有關案子的事你去問涉案人等,你來問我算什么意思?
白昂無奈道:“能問的都問過,只是事情最關鍵的人物,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韓亭人尚且在江南,南刑部和南大理寺那邊已調人去問卷宗,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李士實那邊也問過,據說是不吃不喝,能用的刑罰都用過了,打死都不肯招供……”
白昂實在是苦無良策。
明面上能查的,完全都查了,果然是如張延齡之前在朝堂上所說,案子到此基本已經難以為繼。
張延齡近乎是在案子最棘手的時候,撂挑子不干了。
李東陽道:“就沒有懷疑到,幕后元兇到底是誰?”
白昂道:“要說沒有,也不可能,李士實跟寧王府的人……一向有來往。”
“那就順著這線索往下查。”李東陽不耐煩道。
“但也毫無頭緒,寧王府被裁撤護衛之后,雖在地方上也有不法之事發生,但其口碑還不錯,江贛地方上多年未有參奏,再者如今的寧王垂垂老矣,又有病在身,之前菊潭郡主到京師來不就是為了求藥?說是其侵吞朝廷錢糧,總要有線索才行,難道去江西追查是否有秘密的銀庫和糧庫?”
白昂愁容滿面。
李東陽大概聽清楚,他皺眉道:“白老,就問你一句,你如實回答我,若是沒有建昌伯,就以現在的線索,你們是否會把此案查到李士實頭上?”
白昂被問得一怔。
他在沉默半晌之后,還是很實在搖了搖頭。
這意思是,要不是張延齡的話,就算是刑部和大理寺以現在拿到的線索,都不可能往李士實頭上查,更別說是把李士實的小金庫給端了,再去查背后元兇是誰。
李東陽沒好氣道:“感情要不是他,這案子其實早就石沉大海,所謂的山東虧空只是找幾個替罪羊出來頂缸,事也就不了了之?”
“不能這么說……”白昂不想承認這一點。
那不等于是承認,三法司根本連張延齡都不如?
李東陽道:“既然案子無頭緒,那不如就跟陛下如實直言,實在不行再把他找回來,不丟人。”
白昂苦笑道:“賓之你也不能說喪氣話,此案還是有線索的,至少方向是知道,跟寧王有關,若是能找到線索的話……”
李東陽嘆道:“我這里可沒有絲毫線索,再或者寧王有謀逆之心,應該會收攏在京的官員,不如從這個方向下手?”
“對,對,有道理,老朽這就去。”
白昂也看出李東陽并無心幫他查案,他作為年長之人,又是刑部尚書,如此不受待見他也不能死賴著不走。
難得他找個臺階下,便起身告辭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