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誰呢?就算壽寧侯辦了案,此時也絕對跟建昌伯的不法沒有任何關系。”
“對!陛下這是在包庇外戚。”
很多耿直的言官還在質疑。
但那些大明朝的閣老、部堂,此時一個說話的都沒有,就連之前耿直的屠滽、劉璋和元守直等人也沉默不言。
不管你們如何去質疑,皇帝早就知曉這件事,看來是錯不了。
那張延齡所為之事,包括打人,就變成了奉旨為之。
奉旨強占民田?
奉旨打人?
一切都是為了案子,無論過程如何,但張延齡動機是純良的,更重要的是結果盡如人意,那想用任何的參劾說辭去打動判官朱祐樘,還有可能嗎?
判官讓張延齡做的,張延齡確實照做,還把事做得很好,最后連案子都因此查清。
你非要說二者沒關系,但你也要讓判官相信啊。
光靠你這張嘴,怎么說動皇帝?
錢糧是你追回來的嗎?案子是你查清的嗎?你除了參劾了張延齡,成就了張延齡的惡名,把菊潭郡主等人給麻痹了,還做了什么?
……
……
事情發生之突然,令在場之人始料未及。
本來準備好的參劾說辭,編排的各種理由,甚至也有做好跟張延齡朝堂針鋒相對的準備,現在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
“諸位,可以入殿準備朝會!”
卻在此時,司禮監秉筆太監韋泰走出來,通知朝會要開始的消息。
眾大臣現在倒寧可皇帝現在輟朝,最好未來一段時間朝會都別舉行。
謝遷心直口快,苦笑著搖頭道:“或許到了陛下算總賬的時候!”
一語點醒夢中人。
在場的大臣馬上意識到一個問題。
之前皇帝早就知道張延齡的惡行是刻意為之,只是為了做局,才沒有揭破,顯然皇帝最近也不厭其煩總在聽這群人在張延齡的攻訐。
要他們只是攻擊張延齡也就罷了,關鍵是他們在參劾張延齡的同時,也總在說皇帝包庇外戚的事,還引經據典說明古代信任外戚造成亂國的下場,把皇帝說的好像連昏君都不如一般。
皇帝的心情能好受?
現在好了。
菊潭郡主上當了,案子暫時看來水落石出了,李士實跟寧王勾連的證據有了,皇帝也終于不用忍了。
那皇帝還能不把前些日子的郁悶加倍找補回來?
“陛下……陛下……”
劉璋一臉羞惱,老臉通紅,似乎想當眾抨擊皇帝對外戚的包庇,也是指責皇帝居然會任由外戚不按規矩辦事。
但因為他情緒太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又要吐血。
身后的工部左侍郎徐貫趕緊伸手按在他肩膀上,安撫勸說道:“劉部堂先消消氣。”
“咳咳咳……”劉璋咳嗽起來。
徐溥見狀提醒道:“有關參劾之事暫且作罷,最近再跟他爭絕對沒有好結果,他以往便囂張跋扈,估計有此事他更是要蹬鼻子上臉,諸位要先避其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