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還有何策略?”朱祐樘繼續追問。
馬文升能感覺到壓力,但他仍舊不卑不亢道:“邊疆戰事再起,原因在于火篩一部對朝廷不臣之心日久,或可聯絡草原新興之派系,分化而攻之,或有奇效。”
朱祐樘聽了,登時覺得腦袋很大。
這算什么建議?
聯合外族打外族?
你當外族人都傻的?會任由大明朝去分化?關鍵是怎么分化?需要做什么?再是需要多少時間去瓦解?你也沒說啊。
“切!”
就在此時,在場一個人發出很不屑的一聲,這聲音很大,好像是故意說給在場之人聽的。
眾人馬上就從這一聲之中,把那個“另類”給找出來。
徐溥道:“建昌伯,你好像對馬尚書的建議很有意見?不知你可有好的建議,能及時化解內關之困?”
皇帝一時都沒打算問張延齡,卻是徐溥搶先一步來問詢,好像有意讓張延齡下不來臺。
知道你不懂,還不趕緊趁熱打鐵?
對我們來說,這簡直是痛打落水狗的最好機會。
讓你留在岸上,還不定以后怎么咬我們,好不容易把你趕下河,這就是要趁你病,要你命。
張延齡道:“徐閣老,我都沒說話,你怎么突然問起我來?我沒記錯的話,我好像是戶部侍郎吧?兵部的事,也輪到我插手了嗎?”
朱祐樘也幫腔道:“不必多問建昌伯,此事還是由朝堂擬定,誰愿意建言,便由誰來說。”
皇帝自然會幫腔小舅子,原因在于皇帝早先一步已經問過張延齡,張延齡也明確說明自己不懂這個,皇帝怎會故意在朝臣面前下小舅子的面子?
但在場的大臣,可都是看準了張延齡不懂,才想落井下石的,皇帝不幫還好,這一幫反而讓他們更來勁。
劉璋道:“陛下,建昌伯如今雖為戶部侍郎,但他主職仍乃都督府中人,行軍問策本就是他的分內之事,何況他之前對馬尚書的軍策有不滿之聲,若是不能說出所以然,只怕難以服眾。”
“對!應該讓他說清楚,否則讓他出來給馬尚書道歉!”
一群文官還不趕緊出來力挺劉璋?
眾文官義憤填膺。
張延齡笑著搖搖頭,儼然如旁觀者,在看熱鬧。
又是一群不知自己在做什么的人,敵人都殺到家門口了,還顧著跟我黨爭?有點出息行不行?學學李東陽,再或者學學屠滽也行,看看這兩位,現在就一點怒氣都沒有。
劉健道:“建昌伯,你不打算說兩句嗎?”
張延齡笑道:“既然諸位這么熱心,想聽在下的軍策,那在下就不妨獻丑,在朝堂上來一番紙上談兵,只要諸位覺得還能聽進去。”
“說!”
朱祐樘給了小舅子堅定的信心。
似乎朱祐樘看出來,小舅子不說點什么,已經不能壓住這群文官的怒火,還不如讓小舅子胡說八道幾句,只要體現出小舅子真的不懂,相信文官也就不會再勉強。
再者……皇帝對張延齡似乎也有一種信任,覺得張延齡還是能有所表現的。
誰讓小舅子這張嘴,那是無敵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