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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祐樘往坤寧宮去了。
李榮等人還要繼續留下整理奏疏。
其中有張延齡為邊軍將士請旨受賞的奏疏,涉及到論功請賞的事,皇帝雖然沒說,但司禮監已明白,這件事肯定會遵照張延齡的意思辦。
“陛下這是揚眉吐氣,建昌伯……可真是為陛下爭臉了。”
李榮評價了一句。
私下里,他怎么說都行。
蕭敬好奇道:“那若是朝中大臣知道此事,就怕,事情不好收場。”
他說的,顯然是文官跟張鶴齡打賭,互相又要作保又要互相攻擊的,若是事情往張延齡論功屬實方向發展,別人不說,劉璋和元守直兩個首當其沖的,是不是要先告老還鄉一下,以體現出朝廷的公平?
對于司禮監這幾位來說,名義上是要跟皇帝站在一線的,但又豈能看到“朝堂混亂”?
李榮打量蕭敬一眼,道:“克恭,有些事不該咱去思索的,就別動那腦筋,你替建昌伯做事最多,此時可不能亂了心性,你明知陛下希望看到如何結果的。”
蕭敬一怔。
他也不是蠢人,若是皇帝能借張延齡取得戰功的事,狠狠懲戒一下文官,對于皇權的穩固不更加是好事?
作為皇帝身邊司禮監的太監,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是,是。”蕭敬年老持重,自然也就不會去跟李榮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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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內。
朱祐樘將好消息告知妻子之后,此時正懷抱著張皇后,在極力安慰委屈而哭泣的妻子。
“……陛下,臣妾都說他們是在惡意中傷,您還不信,你看看現在……是延齡的錯嗎?那些人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不但朱祐樘覺得揚眉吐氣,連張皇后也終于可以挺直腰桿。
大明外戚之家,本來老張家已屬于上不了臺面的,被人各種貶損諷刺,說的好像大明外戚之家以他張家最為不堪。
但一夜之間,似乎已乾坤顛倒。
張延齡突然就把老張家的門臉給撐起來,讓他這個當皇后的把胸中窩囊氣給發泄出來。
朱祐樘道:“皇后啊,朕就說了,朕是相信延齡的,他給朝廷做了那么多事,有必要去虛報戰功?這根本不符合常理,只是那些文官非要糾纏,朕也是不厭其煩,朕準備明日在朝堂上,好好斥責他們一番,讓他們莫要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文官成了小人,而張延齡成了君子?
當皇帝說出這番話,他都覺得這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真到了風水輪流轉的時候。
張皇后擦了擦眼淚,目光楚楚望著丈夫,道:“陛下,您準備如何賞賜延齡?”
朱祐樘笑道:“朕準備給他加官進爵,先讓他做建昌侯如何?”
張皇后道:“以他如此的攻擊,只是封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