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一臉悠哉悠哉的樣子,說的事情好像跟自己完全無關。
蕭敬嘆道:“話是如此說,就怕……”
“就怕他們針對我是吧?沒事,我被人針對慣了,一天不跟他們吵嘴,我都難受得慌,要不怎么說我跟他們就水火不容呢?當臣子的,總不該把自己擺在太高的位置上,道理也是不辯不明,大明朝堂也多了些許生機……”
蕭敬見張延齡已經開始絮叨上,便也就苦著臉不再提醒什么。
別是你沒跟那些文官辯論起來,先把我數落一頓,我蕭敬可不想跟你做言語之爭。
……
……
奉天殿之前。
眾文官在等候入朝覲見,今天的他們臉色都很不好,沒有之前朝議之前那副活躍的氣氛。
似乎都知道張延齡要回來,一個個憋著氣,連有什么事都懶得去提前商議。
“諸位臣僚,久違了啊!”
當張延齡老遠出現時,已經在打招呼,聲音很響亮。
很多人望過去,臉色有變化的很少,至于上去打招呼的就更少。
但徐瓊還是帶著一部分人過去跟張延齡做了簡單的溝通。
“徐老,多日不見,身體可還好?哎呀,那不是周尚書嗎?還有李閣老呢?李閣老……令千金最近身體可好啊?”
張延齡最后徑直往李東陽身邊走來。
李東陽聽了張延齡的話,不由在皺眉。
朝中同僚都知道我兒子身體不好,被大夫判定還有一年半載的活頭,你居然上來問我女兒身體好不好?意思是還在覬覦我家小閨女?
就算你真有這種邪心,你還真敢當眾說?
不怕我啐你一臉唾沫?
“建昌伯,你可要收斂一點。”劉健擋在李東陽面前,伸手阻攔了靠近的張延齡。
張延齡笑了笑道:“劉閣老還是這么大的氣性,你未來可是要當首輔之人,如此怎能擔當大任呢?”
話音落,全場鴉雀無聲。
似乎都覺得這話意分明是在挑釁徐溥。
徐溥還沒死也沒退呢,你上來就說劉健未來要當首輔,你怎么知道徐溥一定退得比劉健早?還是說你已經收到了風聲,知道徐溥馬上要退休了?
連徐溥都不由望過來,臉色很是復雜,或許他自己也察覺到平時跟張延齡爭執太多,莫不是皇帝真有在內閣行變革的想法?我徐某人在朝中時日無多?
不過張延齡隨即轉開了話題,目標也對著一旁的刑部尚書白昂,道:“這不是刑部的白部堂嗎?有件事跟你說,之前寧王的案子尚未有定讞,聽說罪臣菊潭郡主和他的儀賓也早就關押在刑部的牢房,陛下安排我處置此案,回頭我可要上門提人。”
白昂沒搭理張延齡,目光冷漠平視前方。
“馬尚書,聽說今日陛下要為我議功?之前兵部應該有上奏吧?是不是我要加官進爵了?”張延齡又去跟馬文升搭茬。
馬文升耐著性子道:“西北之戰的軍功議定,已于多日之前便上奏,昨日不過是一個小的補充,建昌伯可是有要提點之處?”
“不敢不敢,我哪敢提點兵部?再說你們兵部不過是將功勞匯總,至于如何封賞,還不是要看陛下?可惜啊可惜,爾等未曾與我一同出征西北,不然好事就要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