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忘恩負義的,但沒見過像自己弟弟這么六親不認的。
這還是曾經穿一條褲子,連去逛窯子都不分彼此,在同一個房間里的好兄弟?
簡直比陌路人還狠啊。
張延齡道:“話我說完了,你可以走了,如果你還不走的話,看到外面的人沒,那些錦衣衛會轟你出去,我想你不愿被人丟到大街上,顏面無存吧?”
張鶴齡咬牙切齒,指著張延齡道:“你小子,算你狠,老子不跟你一般計較,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
換了以前,張鶴齡相信弟弟絕對不敢這么做。
但現在弟弟都六親不認了,還說要把他流徙到邊疆,更是獲得了朱祐樘夫婦和自己老娘的支持……
把自己丟到大街上,很稀奇嗎?
張鶴齡雖然渾,但基本的“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還是懂的,既然知道自己的弟弟喜歡“犯渾”,還非要往刀口上撞,那也太傻了。
張延齡望著張鶴齡狼狽而去的背影,嘴角浮現出冷笑。
早就想教訓這不爭氣的大哥,要不是看在兄弟倆砸斷骨頭連著筋的份上,張延齡想要坑這個大哥,張鶴齡這種蠢人估計連渣都不剩。
“知道你要給我拖后腿,若不把你治到服服帖帖,以后還不定怎么給我找麻煩!”
……
……
回去的路上。
張延齡沒有與二仙姐妹同行。
而是與林清同乘一輛馬車。
林清有點怕黑,在回去的馬車上,死死抱著張延齡的手臂。
出來看一場戲,明顯感情升溫了很多。
本來他就靠自己繪畫的天賦,還有平時的出口成章吸引了小妮子的芳心,再加上小妮子也知自己馬上要成為張家婦,自然也就沒更多的避諱。
“先生,你明天還會帶我出來看戲嗎?”馬上要到林清所住的別院,林清還有些不舍。
張延齡笑道:“不如這樣,我今晚不走了好不好?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出來看戲。”
“好啊。”林清先是驚喜說一句,隨即有些不解道,“可先生不走,住哪里呢?”
“當然是跟你住在一起,我住在你的房間好不好?”
“住在我的房間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我就先跟梅蘭竹菊她們擠一擠。”
“咱倆擠一擠好不好?”
“不行,先生是男人,男女有別……再說,我的榻很小。”
“沒事,我們可以一個睡上面一個睡下面,這樣都寬敞……”
“先生是讓我睡榻底下?還是先生睡榻底下?”
“不是,我們都睡榻上,只是疊起來睡……”
對張延齡來說,循序善誘,也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