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治病,你想在旁邊偷學還是怎么著?”張延齡臉色不悅。
張家下人不知該如何說。
李兆先擺擺手道:“都說了,今日乃是建昌伯為我診病,怎需有外人在場?先生見諒,是家中不放心,想看看先生診病的本事,讓他出去等候便是了。”
大夫只能趕緊行禮告退。
崔元也有些踟躇,說了不能有外人在場,自己是走還是留?
“好了,開始吧。”
張延齡也不需要去望聞問切,直接就要開始診病。
……
……
古代治花柳,基本是不會有任何建樹的。
花柳在這時代就是絕癥,跟癆病一樣,基本只能靠保持營養和通風等,延長病人的壽命。
想根治,基本不可能。
在這時代,沒有抗生素,尤其是青霉素這種能對花柳起絕對效用的東西。
但張延齡知道,花柳還是有一種危險的特效藥,那就是砷劑,也就是俗稱的砒霜為主要材料。
想用砷劑來治愈,似乎也不容易,但能大大延長患者的壽命,當然張延齡還會提煉一些比較簡單的魚腥草素等基本的植物提取殺菌劑等,來給李兆先治病,同時再配合這時代一些比較特殊的藥方,嘗試去治病。
治不活不要緊,就算是馬上治死了也不打緊,誰讓李兆先的病本來就是絕癥?
……
……
張延齡、崔元和李兆先在房內很長時間。
在李東陽回到府上時,治病已經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李東陽在聞聽下人的匯報后,馬上往內院走。
卻是正好碰上張延齡與李兆先從廂房內出來。
“父親?”李兆先沒想到李東陽也會回來。
李東陽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張延齡和崔元身上,隨即皺眉。
張延齡來,他是提前得到通報的,崔元來則并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雙方簡單做了見面禮之后,張延齡笑道:‘我已為令郎做了第一番診治,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至于在我第二次來之前的用藥方面,我都已寫在了藥方之中,記得用藥浴等,再就是要保持每日的清潔,尤其是每日需要沐浴更衣,另外再就是……獨睡。”
張延齡最后強調了一下“獨睡”的問題。
這是張延齡怕李家為了在李兆先死之前留個根,讓李兆先發揮“余熱”。
“李大學士,我們有事到前面去說?”張延齡似是有意要避開李兆先,去跟李東陽說什么。
李東陽先問兒子:“你的病情可有好轉?”
李兆先咳嗽兩聲道:“父親,孩兒的病,孩兒心里有數,就算是仙丹,怕也不能這么快起效,但孩兒對張先生的能力非常信任。”
李東陽聽兒子直接稱呼張延齡為“張先生”,心里自然不爽。
此子也敢稱先生?
……
……
李兆先先回內院休息。
張延齡也讓崔元先出去等他,而后跟李東陽做了一番病情上的交待。
“盡人事聽天命,希望李大學士也能看開一些。”張延齡勸說道。
李東陽沒說什么。
老夫縱橫朝堂這么多年,臨老了,也做好了要斷子絕孫的準備,還用你來提醒我看開?
“有件事也要先跟李大學士打個招呼,陛下有意要整肅吏治,涉及到京察大比,各衙門中有不少的傳奉官,若是一并計較的話,不知有多少人要牽連。”張延齡又道。
李東陽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