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程府,卻連個出來迎接自己的都沒有,只是被告知可以入內。
蕭敬趕緊帶人往里面趕,不知道的還以為程敏政犯事,正要被朝廷法辦。
等蕭敬帶人到了程府的側院,又讓蕭敬見到了令他覺得詭異的一幕——
程敏政居然在自家講學,來了許多年輕的士子,同時朱厚照、張鶴齡、張延齡和張懋等人,居然坐在一旁旁聽,尤其是朱厚照,坐在一個蒲團上搖頭晃腦在聽,好像他真能聽懂一樣。
“蕭公公,您這是作何?”金琦守在側院門前,見到蕭敬帶人來,他趕緊過來行禮問候,同時也是做阻攔。
這要是讓蕭敬進去打擾了太子學習,自己以后還怎么在張延齡身邊混?
肯定是要阻攔。
但眼前這位,可是東廠提督,那是金琦能開罪得起的人物嗎?
蕭敬往里面看了看,心里也在琢磨,雖然自己所得到的圣旨,是要馬上帶太子回去,甚至是不惜架太子回去。
但要是被皇帝知道太子正在認真聽講學,自己還很不識相,就這么進去勒令太子走,讓市井的士子都知道這件事……那自己又不用混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
還是先等等,最好等太子聽完講學再說。
可他也不能在外面站著。
“進去通知建昌伯一聲,就說咱家來了,是奉圣旨而來。”蕭敬現在就只認張延齡。
金琦這才趕緊進去通傳。
半晌之后,卻是張延齡和張懋親自出來迎接,至于朱厚照好像還不知道有這回事。
“蕭公公這就回來了?可是有陛下最新的諭旨?”張延齡笑著問道。
蕭敬面色為難,還是嘆息道:“陛下讓咱家一定帶太子回宮,若太子不聽,架也要架回去,這是圣上的原話。”
張延齡指了指里面道:“你看,太子正在認真聽講,不管他是否能聽明白,但向學之心還是有的,若就這么讓太子回宮,只怕陛下也不答應,不如蕭公公先等講學結束,回宮之后蕭公公也可說是我的主意,這樣陛下就不會怪責。”
蕭敬苦笑道:“建昌伯您言笑了,咱家等便是。”
張懋皺眉道:“陛下讓太子早些回宮,難道不應該著緊嗎?”
張延齡道:“英國公這就有所不知了,太子就這么回去,也只是回到文華殿玩鬧,哪有留在這里聽講學更有意義?陛下或是不知太子所為,才讓蕭公公帶他回去,若知道的話,陛下定不會怪責。”
張懋用古怪的目光打量張延齡,好像在說,你小子理由還是一套一套的,可你做的是違背圣意的事情。
說大點,你這是欺君!
張延齡笑道:“蕭公公既然來了,也一同進去聽聽程學士的高論,要說這種機會還真不多,今天來聽講學的年輕儒生,可都是京師中有頭臉的人物,不少還是舉人出身,太子與他們同席,其實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