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蕭敬也被問蒙了。
張延齡笑道:“蕭公公有事直說。”
蕭敬勉強喘口氣,道:“是這樣,陛下吩咐下來,兩日后就要出城狩獵……要趕在建昌伯您到地方為官之前……”
張鶴齡當即怒道:“這算什么消息?”
似乎此消息,跟張鶴齡的預期相距甚遠。
張延齡笑著拱拱手道:“麻煩回去稟告陛下,我已知曉,會安排家兄準備好狩獵的護衛事宜,請吧。”
“請,請!”
蕭敬就這么走了。
……
……
蕭敬一走,張鶴齡更不解了。
“狩獵?你還要離開京師?姐夫不會是覺得你礙眼,真打算讓你到地方去……這是流徙你啊。”張鶴齡神色很緊張。
張延齡攤攤手道:“我早就告訴你,我會離開京師,你剛知道?”
“老二,你是不是真受了什么刺激?你昨天喝了多少酒?你什么貨色,別人不知道,當兄長的能不清楚嗎?咱就是靠著皇室的庇護才能活,以你得罪那么多人,你離開京師……你是個屁啊你!?”
張鶴齡以己度人。
自己離開京師,連個屁都不是,或許也是之前那次幫李廣去地方上找仙草得來的經驗。
在京師,你是外戚,手上有權力,可以胡作非為,別人惹不起躲得起。
但在地方上,他連基本的被人善待的資格都沒有,地方官唯恐避之不及,根本沒有任何地位可言。
張延齡道:“我到地方上,是去查河工、漕運,是替朝廷辦事的,我是不是屁不打緊,最重要的是我能辦事。”
“嘿,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張鶴齡聽了就很不爽。
往前走一段,馬車也來了。
兄弟二人無須徒步過東安門,乘坐馬車也代表兄弟二人要分道揚鑣。
金琦也帶著一隊侍衛,護送著馬車而來。
看這架勢,皇帝還沒有撤去張延齡護衛的打算,就算張延齡惹怒了皇帝,皇帝暫時還是保留了對小舅子的“眷顧”。
“老二,你就告訴為兄,今天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會是自暴自棄,想著到地方后不回來了吧?”
張鶴齡眼見弟弟要上馬車,有點要攤牌的意思。
張延齡回過頭打量著他,冷笑道:“我說未來一年是地震年,我想用這種方式把李廣搞死,同時還能跟李廣撇清關系,讓人知道我張某人的忠直,我還需要再對你解釋更多嗎?”
“啥叫地震年?”
張鶴齡人都聽傻了。
張延齡人已經鉆進馬車里,聲音飄出來:“記得過冬的時候留點心,離門近一點,萬一京師發地動的時候,要能從門鉆出來別一塊石頭蹦死你!”
“啊?”
張鶴齡這下人更懵了。
一直到弟弟的馬車已經遠去,張鶴齡才琢磨過一點味兒來。
“過冬的時候有地動?糊弄誰呢?你當自己真是半仙呢?”張鶴齡撇撇嘴,“莫名其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