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到大明,他手上就一直有權力,還有皇帝的格外照顧,要說兩世為人,錢財這東西好像還真沒有被他真正重視過。
可想到前一世,最后恰恰也是栽在了錢財上,這就很頭疼。
難道這輩子,我張延齡還能因為錢財而遭受滅頂之災?
明明我是因為姐夫和大外甥不爭氣,不能生兒子才倒霉的,要是這倆貨爭氣一點,何至于如此?
“老爺不看,回頭再看也一樣。”徐夫人見張延齡興趣不大,跟過去時大相徑庭,不由問道,“莫不是那位懷柔伯,開罪了老爺?”
“他沒開罪我,被我諷刺一頓,暫時離開了。”
“暫時離開?”
徐夫人琢磨了一下這話語中的意味。
張延齡道:“我賭他今晚不會離開揚州,我還賭明日能見到他。”
徐夫人抿嘴一笑道:“老爺賭什么?這賭注,妾身接了。”
“如果我輸了,這些禮物就送夫人你了。”張延齡隨手一擺,“但若是夫人你輸了呢?”
徐夫人笑道:“妾身不會輸,因為妾身進來之前還打聽到,這位懷柔伯早就把船只什么備好了,還跟水司那邊打了招呼,說是今晚一定回南京……且他上面還有南京守備魏國公壓著,他不敢留在揚州。”
好戲開場。
張延齡還在跟徐夫人談打賭的事。
張延齡攤攤手道:“夫人就是一定不會輸?”
徐夫人道:“若妾身輸了,懷柔伯今晚真留在揚州,并且明日再來拜訪,就由妾身去應付他。”
張延齡目光看著戲臺,舉起右手大拇指:“就這么說定了!”
……
……
翌日一早。
張延齡睡得還朦朦朧朧,卻是徐夫人帶著兩名張延齡之前不曾見過的婢女,進到房間里來。
“夫人幾時走的?都沒留意。”
張延齡打個哈欠,起身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手帕,正要擦臉。
徐夫人笑道:“渡頭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懷柔伯昨夜見過老爺后,連夜回南京去了。”
“昨晚的禮物歸你了。”
張延齡倒也爽快。
徐夫人不解道:“老爺早就料定會輸?”
張延齡道:“打賭的事,有贏就有輸,豈能總立于不敗之地?這個懷柔伯連夜走了,正說明他沒耐心,他走他的,難道我到了南京他就可以俯首帖耳什么都聽我的?早晚還會再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