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父親,最近可有張先生的消息?”李兆先好似很關心張延齡的事。
本來李東陽是很反對李兆先稱呼張延齡為“張先生”,弄得好像張延齡是什么大儒一般,可眼下兒子的病情好轉,張延齡卻被排擠出京師官場,兒子對救命恩人保持一種敬重,好像也并無問題。
“他人往南京去,估摸著再有幾日,或就可到南京。”李東陽耐著性子道。
李兆先嘆道:“以張先生那么好的才學,也就是因為是外戚,不然應科舉的話,應該也會大有作為。”
李東陽道:“他救過你,但并不代表他學問好。”
“父親,可還記得兒跟您提過心學的事?程學士曾單獨跟兒說,那都是張先生的心血……”李兆先聽父親對張延齡有不屑的地方,急忙為自己的“偶像”撐腰。
李東陽擺擺手道:“今日不去探討這些,你想看什么書,只管自己去拿,讓為父靜靜。”
李東陽現在滿腦子都是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他想把前后的因果,包括自己的得失整理清楚,但看樣子卻并不容易。
李兆先恭敬行禮之后,自行去拿書本。
也沒挑什么重要的書,也知自己的父親心情不佳,便早早離開了書房。
“看來,內閣之中,也開始有散沙。”
李東陽琢磨不清楚,只覺得可能是內閣幾人也開始離心離德,而自己作為最睿智之人,也會被杯葛。
也跟他與張延齡有一定的聯系有關。
就好像蕭敬,曾經是內閣最仰仗的司禮監秉筆太監,都在等著蕭敬能當掌印,可現在……
……
……
揚州。
張延齡沒著急去南京。
施鑒走之后,沒有回來,但其實也容易理解,或是施鑒已準備跟張延齡搞對抗,但也或許是回去籌謀。
南京乃至整個南方的軍權,放到任何一個人那邊,也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但施鑒還是會遵從皇帝的御旨,這也是政治規矩,一個施鑒還搞不亂江南。
晚上。
張延齡又來了一次“上下左右姐妹”,感覺很好,尤其當女人可以不計一切,甘心為男人付出一切時,無論是權力或是一種征服欲,足以讓任何男人迷醉。
這讓他意識到,這應該是自己追求權力或是權財的最根本動力。
聲色犬馬,不正是依附于權財而存在?
不過他當晚沒有與幾女大被同眠,而是回到了臨時的書房內。
在這所“豪宅”,可說是應有盡有,就連侍奉的丫鬟都是百里挑一的,姿色和舉止都非常優雅,也足見揚州地方的官紳、商賈對他的巴結。
“爺,錦衣衛那個指揮使來了,這次應該是來要人的。”南來色跑進來。
只是過門檻一步,絕不敢再往前走。
就這樣還是被張延齡橫了一眼:“以后說話在外面說,不要隨便踏進來,不懂規矩就多去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