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洪氏確實不怎么會安慰人。
不論是經營商會還是酒樓,都不需要洪氏出面,洪氏都只負責管賬,在外頭跑的不是徐青山,就是徐彬他們這些男人。
畢竟這個時代,禮教雖不如明清之時嚴苛,但女子在外頭拋頭露面還是頗受詬病的。
“兒媳生母早亡,幸得祖母垂憐,待在身邊仔細將養,悉心教導,替孫女兒選了官人這么一位好夫婿,對孫女兒可謂是掏心掏肺了。”
“看著祖母昏迷不醒,兒媳這個做孫女兒的,這心里頭就跟油煎似的。”
明蘭的眼中雖然仍含著淚,可目光之中卻多了幾分堅定和果決。
洪氏嘆了口氣,看了看明蘭,又看了看老太太,心里頭泛著苦水,心情復雜的就像那剪不斷理還亂的線團。
實在是不知該說些什么來勸明蘭,因為此刻的洪氏,心里也被擔憂和忐忑以及憤怒給占滿了。
明蘭卻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婆母,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咱們去找公公,這事兒決不能就這么算了”
此刻的明蘭,俏麗的臉上布滿了寒霜,洪氏瞧著心底一顫,從前那個溫順的像兔子一樣的兒媳婦,此刻好似搖身一變,成了那傲嘯山林的母大蟲。
“不能就這么算了”可明蘭的話,卻正好說到了洪氏的心坎兒上。
婆媳二人拉著手走了出去,徐青山正在外間負著雙手來回踱步。
明蘭當即道明心意,徐青山聽得神情連連變換,可卻沒有說半個步字,明蘭剛一說完,他就馬不停蹄的親自出了壽安堂,一路出了盛家,騎馬朝著侯府狂奔而去。
如今侯府之中,還有徐章留下的親衛二十余人,明蘭親手訓練的女護衛二十人。
徐青山此去,便是為了將這些親衛和女護衛悉數帶去盛家。
徐章趕到的時候,明蘭和洪氏正在床邊伺候著。
打過招呼,徐章迫不及待的問道“姑祖母怎么樣了到底是什么情況”
而且看著屋里就自家媳婦和老娘子啊,徐章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岳父和岳母呢”
“父親還在上衙,母親帶著嫂嫂去了王家,說是帶實哥兒去給王老夫人請安,三哥哥帶著三嫂嫂回娘家去了。”
“張太醫已經確定了,祖母這是中了銀杏芽的毒,眼下正在配藥,準備給祖母清洗腸胃。”
“幸好姑祖母用的不多,中毒不深張太醫說了,只要及時將清洗腸胃,再輔以湯藥,性命便無憂了。”
明蘭和洪氏一人一句,將徐章疑問悉數答了。
聽到說老太太中毒不深,性命無憂,徐章明顯松了口氣。
“銀杏芽”
隨即徐章卻忽然皺著眉頭問道“有人下毒”
心思百轉,不過瞬息之間,徐章就從明蘭和洪氏的話里品出了暗藏的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