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明蘭,目光之中滿是詢問。
“是大娘子叫人送來的芙蓉蓮子酥,從樊樓邊上那家聚芳齋買來的”明蘭答道。
從外頭買來的這是重點。
徐章繼續問“只姑祖母一人中了毒旁人都沒事兒”
若是一下子在聚芳齋買芙蓉蓮子酥的人都中了毒,那這事兒估摸著現在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
“難道是王氏”
徐章臉色有些難看,可依著他對王氏的了解,王氏這人雖然蠢了些,可心地卻不壞,就是有些短視,縱使和老太太之間有些不愉快,也不至于到下毒害老太太的地步。
而且銀杏芽具有神經毒性作用,輕者可引起末梢神經過敏、麻痹,嚴重可致死。
明蘭一臉疑惑的道“還沒查清。”
沒有證據,自然不好隨意將事情定性。
徐章上前拉著明蘭的手,柔聲說道“好了,有張太醫在,也別太擔心了。”
一旁的洪氏看著自家兒子這溫柔的模樣,若非此刻場合不對,氛圍也不對,估摸著又要翻白眼了。
說話間,張太醫便拿著幾個竹筒進來了,旁邊的女使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幾個小碗,一個酒壺。
“辛苦太醫了”徐章沖著張太醫拱手道。
張太醫回禮“分內之事,當不得侯爺這般大禮。”
徐章讓開身子,沒有繼續和張太醫推諉。
張太醫拿著拇指大的竹筒,明蘭和洪氏親自上陣,幫著張太醫扒把老太太的嘴打開,塞入竹筒,然后便往老太太腹中灌酒。
沒法子,現在要清洗腸胃,可又沒有徐章前世那么好的醫療條件,也就只能用些土法子了。
而且這灌酒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若是一個操作不當,導致堵了氣管,很有可能就直接把老太太給斷送了。
灌著灌著,便有不少酒液順著老太太的嘴角溢了出去,房嬤嬤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替老天太擦拭著嘴角的酒液。
徐章站在一邊,仔細瞧著,一言未發,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灌了一會兒,張太醫又拿著一根清洗消毒過的長鵝毛,穿過竹管,在老太太的喉嚨里頭攪了幾下。
幾下過后,老太太就有了反應,猛地咳了幾下,身子接連顫了幾下,洪氏和房嬤嬤趕忙將老太太扶了起來,腹中的酒液伴著些許食物的殘渣一下子就全吐了出來。
如此反復幾次,待到酒液之中再無半點殘渣之后,張太醫這才罷手,探了探老太太的脈象,然后從藥箱中取出一把銀針,在老太太身上多處穴位用針,又灌了兩碗湯藥,再度診脈,掀開眼皮仔細查探一番后,這才向幾人交差。
等到張太醫收拾妥當,天色早已經黑了不知多久了,侯府的親衛和女護衛們,將整個盛家團團包圍了起來,連狗洞都沒放過。
王破敵和孫平寇親自帶隊,已為人父的丹橘和小桃也趕了過來,盛紘和王氏他們自然也都回了家。
可惜連壽安堂的門都進不去,被永平侯府的親衛給攔在了外頭,包括盛紘在內,不許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