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曹太后,老早就私底下召見過他們了,這次大朝會,不過是走走過場,做做樣子而已。
一樣的流程,一樣的味道。
群臣拜見官家和太后之后,官家趙宗祥就下肢召趙策英等人入殿覲見。
“臣等拜見陛下,陛下圣躬金安,拜見太后大娘娘大娘娘萬安”
“諸位愛卿免禮平身”
趙宗祥做皇帝也有五六年了,別的什么或許還沒學會,可這些場面話,卻早已說的無比嫻熟。
“謝陛下,謝太后”
若是以前,自然只要謝一個,可現如今曹太后垂簾聽政,執掌璽印,獨攬大權,趙宗祥這個皇帝,更多只是個傀儡和擺設,群臣不論是奏報還是謝恩,對象主要都是曹太后。
“此番巡鹽,辛苦幾位愛卿了”
“這都是臣等分內之事。”
“臣等僥幸,總算是沒有辜負陛下和大娘娘的重托”
趙策英作為此次巡鹽的主使,奏報之事,自然也是由他來負責。
一片洋洋灑灑的奏報,將這次巡鹽的詳細情況,大致的介紹了一遍,對于那些犯案的鹽商趙策英有先斬后奏、收押抄家之權,畢竟這是朝廷賦予他這個巡鹽按察使的權利。
可那些涉案的大小官員,就不是趙策英一個人能說了算的,趙策英只能將這些暫時收押,看管起來,送回東京,交給有司刑部和大理寺來復核再審,依罪量刑,再由御史臺進行復核,最后呈上中書,若是涉及到的人數太多或者犯案者官位過高的話,那就還得曹太后過目才行。
若是事情涉及到勛貴們,還得上報宗人府。
一番奏報,所述內容著實有些觸目驚心,叫人聽了之后瞠目結舌,難以接受。
于朝廷而言,鹽務早已是積累多年的沉疴頑疾,自慶歷新政失敗之后,鹽務便逐漸有了沉疴之象,只是那時新政的影響仍有殘余,是以雖有兆頭,但卻并不明顯。
直至嘉佑年間,鹽務沉疴之象才愈發嚴重,甚至自打從嘉佑十一年其,朝廷在鹽課上的歲入,不但沒有增加,反而逐年遞減。
要知道,當時可沒有戰亂和天災影響,百姓生活富足,舉國上下,經濟蓬勃發展,民生無有半點凋敝之象,全國上下,在冊的人口雖然沒有太大的增長,可實際情況究竟如何,朝野上下,從仁宗皇帝到一縣知縣,俱都心知肚明。
可惜那時候朝廷因立儲之事,一直就沒消停下來過,仁宗皇帝既無心思,也沒有精力來處理鹽務的事兒。
這才拖到現在。
可當這里頭的情況當真被揭露出來,縱使百官們心中早有了準備,卻還是被其糜爛的程度給嚇了一跳。
光是趙策英等人收押的大小涉案官員便不下三十人,這還只是主犯,鹽務糜爛至今,怎么可能只是這些地方官員的錯。
上下勾結,沆瀣一氣,官官相護,都再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