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俆章發現自己的記憶力明顯比起以前強上許多,不論是前世還是原身,雖然沒有到過目不忘的地步,但一片洋洋灑灑數百言的文章,讀個幾遍便能爛熟于胸了。
俆章昨晚在知道自己今早要來學塾之后,便早早做好了準備,將家里頭練字用的草紙疊在一起,讓母親幫忙用線穿起來,做成個本子,今日在學塾的時候,便將傅秀才講的一些重點摘抄了下來。
俗話說得好,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這一點俆章深以為然,你記性再好,腦容量也是有限的,講的時候記住了,但過一段時間很有可能就會忘記,最好就是把重要的東西記錄在紙上,時時拿出來觀看溫習。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不過今日傅秀才講的淺顯,而且講的東西也不多,量不大,是以徐文才堪堪記錄了半頁紙的筆記,不過那字嗎,不是歪歪扭扭就是缺胳膊少腿的。
雖然融合了原身的記憶,但簡體字和繁體字還是有區別的,俆章覺得自己想要適應的話,只怕還得花費一番時間好好練習才行。
好在現如今他才十歲,學的東西也不多,便是缺胳膊少腿了也可以推說是記得不全,寫錯了,等慢慢習慣了繁體字之后習慣自然便會改過來的。
徐文倒是有些詫異了:“都聽明白了?”
俆章點頭道:“對呀!今日先生講的不多,而且講的仔細,等下次先生講的多了我記不住,到時候再來問四哥。”
徐文一想也是,今日傅秀才講的確實不多,而且俆章這個五弟打小也是極聰明的,只是性子有些和自己有些類似,坐不住,也不疑有他,便點了頭。
“行!若有不明白的,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到時候四哥可別嫌我麻煩。”俆章開玩笑說。
徐文也笑著說:“你我兄弟,何來麻煩一說。”
徐文說話倒是文縐縐,頗有幾分讀書人的韻味,而且如今徐光祿雖然受了傷,暫時還不能下床,但卻沒了性命之憂,心里懸著的石頭落了地,徐文的臉上也多了幾分陽光的笑容,烏黑的眼睛很是亮堂。
朝氣蓬勃才是少年人該有的樣子,何必學那些大人那般整日將憂愁寫在臉上。
不過若是按照以往,只怕此刻自家這個二哥咋就撒歡似的滿村亂跑,四處耍樂去了,可如今卻好似變了副面孔。
俆章頓在原地,抬著頭疑惑的看著徐文。
徐文正走著,忽然發現旁邊的俆章似乎不見了,也跟著停下了腳步:“五弟怎么停下了?”
俆章上下打量著徐文:“四哥今日怎么這般安靜?”
徐文被說的一愣,似自嘲般輕笑道:“人總是要長大的。”言語間竟有幾分蕭索。
俆章想了想,說:“四哥今日很不對勁!”
大哥徐彬素來沉穩,性子也比較樸實熱心,平日里對弟弟妹妹都很是關切,方才那話若是從徐彬嘴里說出來,俆章并不會覺得有什么奇怪的。
可徐文雖然名字里取了個文字,但卻素來是個好動跳脫的,平日里一下學之后,不是上樹掏鳥蛋就是下河捉魚,要么就是趁著天色還早,跑去找村里頭當過兵的吳大叔學他那幾招莊稼把式,做著當大將軍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