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噙霜痛呼一聲,結結實實的摔倒了地上,手掌和地面一觸,手腕和掌心處盡皆傳來一股子劇痛。
書房里頭,衣衫半解的長楓和兩個衣衫已經被解了大半的嬌媚女使連忙從書桌上下來,兩個女使不顧身上的衣服和頭發的凌亂,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長楓趕忙把掀開的衣服合上,用手夾著,至于腰帶,被丟在數尺之外的地上,安靜的躺著,長楓卻不敢去撿,不說去撿了,就連動也不敢多動一下,全程低著頭,連盛紘的眼睛也不敢看。
“好!好!好!”
氣急的盛紘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點著長楓,雅瑤切齒的道:“好得很啊!這就是我的好兒子,讀的好書!虧你阿娘和妹妹方才還在我面前夸你!你可真行呀!”
“紘郎!紘郎!”這時方才摔倒的林噙霜也淚眼婆娑的扶著門框急哭喊道:“楓兒他年紀還小,他不懂事兒,都是我這個做阿娘的沒有管教好他,你要罰就罰我吧!”
邊說邊扶著用另外一只手輕撫胸口,一副追悔莫及的神情,再加上方才摔倒沾染的灰塵,略有些凌亂的頭發,甚至那只在胸前輕撫的玉手掌心之間似乎還滲出了鮮血,怎么看怎么可憐。
可惜盛怒之下的盛紘內心已經被怒火完全占據,根本升不起一絲憐愛,瞪著林噙霜大聲道:“看你教的好兒子,說什么在書房認真讀書,刻苦用功,這就是你口中的讀書嗎?這就是你眼中的刻苦用功?”
林噙霜雙膝一軟,立馬便跪在了盛紘面前,眼眶之中已經流出了淚水,大聲哭泣著道:“紘郎,楓兒他只是一時糊涂,被美色蒙了心智,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沒有管教好楓兒······”
“行了!”盛紘直接大手一揮,大聲打斷了林噙霜的哭訴:“來人!”
話音沒過多久,身材頗為高大的小廝冬榮便躬身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幾個小廝和身體健壯的粗使婆子,見到跪在地上哭泣的林噙霜和書房里的狼狽,目光微變,對著盛紘施禮:“老爺!”
盛紘怒喝道:“給我把這個逆子綁了,壓去祠堂!這兩個丫頭也給綁了,看管起來!”
跪在地上的林噙霜,正在飛速的給冬榮使眼色。
冬榮心領神會,躬身施禮道:“老爺,如今天色這么晚了,若是把三哥兒壓去祠堂,只怕會鬧出不小動靜來,老太太前些時日病才剛好,今日又在莊子上逛了一日,如今怕是已經睡下了,若是把老太太給吵醒了,會不會······”
盛紘臉上怒意未消,冬榮跟在盛紘身邊好些年了,頗懂盛紘的心思,是以并沒有給長楓求情,而是通過老太太迂回一下。
果然,盛紘雖依舊很生氣,但還是改了口:“那就壓到院子里頭,給我打二十板子,你親自動手,至于那兩個丫頭,先關押起來,待過幾日找個人伢子打發的遠遠的。”
林小娘松了口氣,只要不去祠堂就好,不過二十板子,長楓又不是沒挨過,過幾日也就好了,只要盛紘的氣消了就行。
至于那兩個女使,根本沒在林噙霜的考慮范圍之內。
甚至于林噙霜比盛紘還要恨不得把她們打發走,因為在林噙霜的眼里,這兩個女使就是狐媚子,待在長楓身邊除了勾引長楓之外,沒有半點用處,還平白叫長楓分心,無心讀書。
兩個小廝親自壓著長楓,按到長凳之上,另外又出來兩個按住長楓的雙腿,把他壓的死死的,冬榮手里頭拿著根嬰兒手臂粗的水火棍,往掌心里頭吐了口唾沫,隨即便拎起棍子,用力掄下。
長楓連痛呼也發不出來,因為方才冬榮的提議,盛紘便叫人用布將長楓的嘴給塞住了,痛感雖然劇烈,但長楓口中的聲音卻連林棲閣也出不了,更不用說會打擾到老太太的休息了。
······
一夜波瀾,長楓被盛紘勒令禁足林棲閣,除了學塾之外,哪兒也不準去,還把長梧屋子里頭剩下那些個姿色不錯的女使,不論年齡大小,一律調走了,又塞進去幾個相貌普通至極,沒有半點特別之處的女使過去照顧長楓的起居。
至于林噙霜,盛怒之后的盛紘也清醒了過來,知道林噙霜也是被長楓一塊兒給瞞了,便沒有再遷怒,尤其是林噙霜那一摔,掌心破了皮,手腕也紅了,一碰到就生疼生疼的,把盛紘看得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