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放心,為娘絕不讓我家墨兒重蹈為娘的覆轍!”
林噙霜將墨蘭攬入懷中,一字一句,溫柔且堅定的說道,眉宇之間,早已不見絲毫懼意。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林噙霜為人未然不咋地,素來用慣了陰謀詭計,可對一雙兒女卻當真是掏心掏肺,用盡了心思。
······
方入七月中旬,在宥陽老家住了大半個月的徐章和明蘭,便辭別了祖父與祖父,動身前往金陵。
徐章總共告了三個月的假期,成婚便用了將近一月,如今只剩下半個多月的功夫,而且一路北上,乘船的話,多是逆流而行,速度自然不似南下時那邊快捷。
是以便不能再多耽擱了,免得到時候誤了回京的時間。
回到老家的這大半個月的功夫,徐章和明蘭的小日子倒是過得滋潤,夫妻二人你儂我儂的,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
夫妻二人也沒什么正事,白日里無非便是看書,寫字,畫畫,游山玩水,嬉戲玩鬧。
到了夜間,那才是做正事的時候,夫妻二人倒也勤勉,除卻明蘭來葵水的那幾日,其余時間,倒是從來沒有斷過。
用夜夜笙歌來形容也不為過。
徐青山和洪氏只在老家帶著五日,便匆匆去了金陵。
夫妻二人既要忙著商會和酒樓的事情,還要忙著替小九和小十忙著進學的事情。
東京雖然繁華,可規矩太多,不為洪氏所喜,住了幾年,洪氏已經到了極限,偶爾過去探望小住倒是不錯,卻絕不想再長住了。
用洪氏的話來說,東京城就像個籠子,外邊是個大籠子,里頭是個小籠子。
無數條規矩就像無數道枷鎖一樣,捆在身上,壓在心底,叫人喘不過氣,好沒意思。
還不如金陵宥陽和大灣村老家來的自在快活。
不管徐章和明蘭怎么想,反正她是再也不打算回去了。
至于明月,她也沒有把明月嫁去東京的打算,莫看那些個世家大族,豪門勛貴外頭瞧上去光鮮亮麗,叫人羨慕,實則規矩多的就像是亂麻似的,哪里是人能夠記住的。
那些個世家大族的命婦們,莫說其他了,就連行走坐臥也一大堆規矩。
洪氏想想就覺著頭疼,至于明月,從小到大自由慣了,若是被塞到東京城那么一個大籠子里頭,洪氏光是想著,就覺得心疼。
還有一件事兒,更加堅定了洪氏留在金陵的決心。
徐章的老爹徐青山,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竟然在金陵的宅子里頭養了兩個小娘,都是十八九歲的年紀,正值青春年少,比徐章還小上一些。
這兩位小娘,一個是府上的丫鬟,名喚紫鳶,模樣生的倒是不錯,嬌俏美艷,而且極會照顧人,甚是體貼周到。
徐青山某次喝多了酒,稀里糊涂便和這位紫鳶小娘發生了關系,不過洪氏這位正頭大娘子不在,徐青山雖是當家人,卻也不好直接將紫鳶扶為小娘。
另外一個,名字叫做連翹,卻是一次宴席之上,江寧通判送給徐青山的,徐青山不好拒絕,便將其收了,養在金陵的宅子里,好吃好喝伺候著。
這個叫連翹的模樣比紫鳶還要出色的多,柳眉彎彎,鴨蛋臉,兩肩消瘦,腰細如柳,身形婀娜,雖然胸前的規模不如紫鳶,卻多了幾分楚楚可憐,柔弱可人的韻味。
正是自小便被刻意訓練養成的揚州瘦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