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山大老粗一個,哪里受得了這樣的誘惑,這位連翹姑娘不過是給徐青山送了兩次羹湯,柔柔弱弱眼中含淚的瞧了徐青山幾眼,徐青山就稀里糊涂要了人家的身子。
洪氏自然做不出那等哭著鬧著要和徐青山和離,帶著兒女回娘家的事情,可這事兒一出,卻也叫洪氏多生了一個心眼。
如今自己的年歲漸漸大了,從前又過慣了苦日子,風吹日曬的,早已經成了黃臉婆,哪有那等十八九歲的少女惹人憐愛。
可若是仍由徐青山這么弄下去,卻不是個事兒。
洪氏當即便去了金陵,入了家宅,掌了家中中饋,然后又將兩個姑娘升了姨娘,卻是不敢再隨徐章北上遠去東京了。
天知道她這一去,徐青山還會給她再添上幾個妹妹。
別到時候她騰出時間來一看,家里的宅院都住不下了。
如今徐青山可正當壯年,到時候若是再弄出十幾條人命來,若是姑娘那還則罷了,可若是小子,日后免不了要把自家寶貝兒子們的家產分潤了去。
這可是洪氏辛辛苦苦,一丁一點慢慢才積累起來的家底,若是因為徐青山這廝管不住自己褲襠里頭那玩意兒,平白給她人做了嫁衣裳,洪氏估計得憋屈死去。
徐章對于自家老爹的風流韻事沒興趣,洪氏沒找他抱怨,他自然也不會自找沒趣,在洪氏面前提這事兒。
在金陵住了兩天,小夫妻倆拉著明月一道,陪著洪氏好好逛了逛金陵四近的風景名勝,什么清涼山呀,紫金山呀,玄武湖,夫子廟都走了一遍。
走不動就坐車,嫌車里太悶了就坐上竹攆,外頭照著一圈近乎透明的輕紗,又不影響賞景,坐起來也頗為舒適。
兩日之后,時間來到七月十四。
徐章本想隔日動身,可洪氏卻是七月十五是鬼節,不吉利,不宜出門,叫徐章多留意日。
明蘭也沒意見,左右不過一日,徐章也沒意見,便同意了。
一大清早,天氣倒是不錯,可惜等日頭一高,就熱的不行了。
明蘭本想留在家里,收拾東西,歸置箱籠的。
徐章卻閑不住,拉著明蘭便出了門,把這事兒交給了洪氏。
左右現在洪氏閑著無聊,這幾日盡陪著洪氏和明月了,他們夫妻二人還沒有好好的過一過二人世界。
出門前,徐章還特意替明蘭換上一身男裝,一身月白長袍,頭戴玉冠,手持折扇,面白如玉,俊逸出塵,倒是真真像一個飄然下凡的謫仙人。
當然了,前提是忽略明蘭的個頭,還有胸腔的波濤洶涌。
所謂的女扮男裝,不過忽悠忽悠那些未經世事的姑娘家罷了,明蘭這生裝扮一傳出去,莫說是婦人了,便是尋常男子也能一眼瞧出她是女子。
徐章是真的被明蘭給驚艷到了,若非明蘭是自己媳婦的話,徐章估計自己都得被明蘭給掰彎。
娘的,正是人比人氣死人。
拉著徐章出了門,既不坐車,也沒乘嬌,夫妻二人騎著劣馬,后頭跟著一家馬車,車上是丹橘和小桃,駕車的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
王破敵和孫平寇孫平寇一左一右坐在車源上,腰間都配著鋼刀,馬車兩側,還有十個護衛,皆是勁裝箭袍,生的精悍魁梧,眼神凌厲,一看就不是庸手。
徐章的目的地很清晰,出了家門,便和明蘭打馬直奔著玄武湖和法寶寺而去。
玄武湖邊上的法寶寺,便是后世的雞鳴寺,不過現如今那位要飯出身,憑著一只破碗,就打下九州疆土的明太祖還沒出生,自然也就沒人給法寶寺提字,將其賜名為雞鳴寺。
雖說歷代官家皆是崇尚道教,但佛教在各地的香火也并未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