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面沉如水,沉聲吐出兩個字:“陳留!”
徐章瞳孔皺縮,眼睛不由得瞪大了幾分:“陳留距離東京足有六七十里路,以咱們現在的速度,怕不是得走上一整日?”
顧二這廝,上門時只說有要事要請徐章走一趟,歸期未定,讓徐章和明蘭說清楚,免得明蘭擔心。
可徐章沒有料到的是顧二所說的要事,竟然在東京城六七十里路開外的陳留。
徐章目光凝重的看著顧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徐章雖然心里頭疑惑,卻還是選擇相信顧二,沒有勒馬而停,轉身返回東京城,而是繼續跟著顧二一道打馬向前,只是心里頭的疑惑,不減反增,愈發旺盛。
“還記得乙巳之變前,陳留發生的那三樁滅門慘案嗎?”顧二忽然話題一轉。
徐章幾乎是下意識的點頭:“一下子死了幾百人的大案子,自然忘不了。”
陳留血案發生時,徐章雖然尚且還沒回到東京,卻也從自己的消息渠道聽說了這事兒,而且還專程差人去打聽了。
可惜的是一直都沒什么頭緒。
當初嘉佑帝命林季榮帶著皇城司的精銳,親自趕赴陳留,意欲徹查此案,卻也一直沒有找到線索。
之后發生的乙巳之變,文武群臣,諸位大相公們,盡皆以為陳留慘案乃是兗王派人所為,為的就是從嘉佑帝身邊把林季榮和皇城司的精銳調走,好方便他們行事。
“難不成這里頭還有什么隱情?”徐章眉梢微挑,眼中除了疑惑之外,還帶上了幾分震驚。
陳留的慘案,雖然還沒有徹底蓋棺定論,可不論是大理寺,還是刑部,亦或者御史臺,甚至是韓章錢灝兩位大相公,都已經把這事兒給冠到了兗王的頭上。
就差過過文書的了。
顧二道:“到了陳留,你自然就知道了。”
徐章那叫一個氣,“顧仲懷,你這廝是從哪里學來的這些吊人胃口的招數······”
面對徐章罵罵咧咧的數落,顧二懶得理會,只專心趕路。
徐章見他充耳不聞,也懶得浪費口水,冷哼一聲,拉著石頭說起話來。
“石頭,你今年也而是大幾了吧,你哥哥嫂嫂可盼著你給石家傳宗接代,延續香火呢,你可別學你家公子,二十大幾的人了,兩個親事也沒著落。”
石頭揉了揉腦袋,臉上露出個憨厚的笑容,嘿嘿說道:“公子都還沒成家,我不著急。”
若是你當真因為這家伙憨厚的笑容就覺得石頭是個忠厚老實,沒有心計的耿直孩子,那就等著被坑吧。
若是以前的小石頭,確實是個耿直憨厚,沒有心機的孩子,可自從跟了顧二,言傳身教,潛移默化。
原本憨厚耿直的石頭,如今五大三粗的外表倒是比小時候更具欺騙性,可內里卻早已被顧二染了顏色。
徐章瞥了一眼顧二,說道:“你家公子那是沒人愿意嫁給他,他自己眼光又高,非世家大族的名門嫡女不娶,這才耽擱到了現在。”
石頭只嘿嘿笑著,沒說什么。
顧二沒好氣的橫了徐章一眼,說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徐謹言也變得這么啰嗦了?”
“不去關心陳留血案的線索,反倒是關心起我家石頭的終身大事來了。”
石頭和王破敵跟在后頭,沒有選擇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