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將士們體格強健,可顧二卻不敢貿然帶領將士們冒雨出戰,和徐章待在一塊兒久了,顧二對于流感這些傳染性極強的疾病,也有了一定的認知。
雖只限于皮毛,卻也知道,春夏之交,氣候開始轉暖,但雖是都有可能出現反差,正是流感肆虐的時候。
若是治療的不及時,不恰當的話,一旦爆發起來,情況可輕可重。
顧二不敢去賭,因為這涉及到萬余兄弟的性命。
而且顧二之所以煩悶,是因為叛軍趁著如今大軍被雨水困在充州城,正繞過兗州,顧二和神武軍主力所在,四處襲擾周邊的城鎮。
承州方面,就已經來了三次求援的書信。
好在上一次攻克承州之后,顧二就在城里留下了兩千人馬駐守,遵義與叛軍直接接壤,城內駐扎的有三千大軍。
顧二所在的充州城里,有五千大軍駐扎。
三城互為犄角,守望相助,攔在了叛軍北上的必經之路上,防止叛軍進入西川府腹地,周遭其余的小城鎮之中,也駐扎了數百到千余人不等的地方指揮營。
叛軍數次襲擾遵義和承州無果,便向這些地方指揮營駐守的城鎮堡寨而去。
近月以來,陸陸續續發生了數十起大大小小的戰斗。
雙方之間互有勝負。
原本有著山民加入的叛軍實力要勝過這些本地的指揮營的,可駐扎在三座大城之中的神武軍卻不會坐視叛軍攻打友軍而不理會。
也正是因為有著神武軍充當救火隊,雙方之間才互有勝負。
顧二心煩,更心煩的是徐文。
徐文是火器營的指揮使,如今陰雨綿綿,一同來嶺南的步軍營、神射營還有神臂營都有事情做,就他的火器營,只能整日窩在營里,每天只能進行一些簡單的體能訓練,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兄弟們都快呆的發霉了,不少兄弟都已經開始有怨言。
好在神武軍軍紀森嚴,沒出現什么其他岔子。
甚至有些膽子大的,已經開始指著老天爺罵了。
沒法出戰,就等同于沒法殺賊建功,那就沒有賞錢,沒有功勛,也不能升官,莫說是底下的軍士了,就是火器營的都頭隊率這些將官們,也曾不止一次的找到徐文抱怨。
可老天爺不給面子,徐文也沒奈何。
不過對于顧二,徐文還是頗有信心的,是以一直在努力安撫手下人的情緒,沒有讓這些事兒給顧二添麻煩。
就在這艱難的等待之中,五月漸漸就到了尾聲。
叛軍原本已經被顧二打的有些低沉的士氣,也因為這一個多月以來,顧二帶領的官軍的不作為,逐漸有了回升。
尤其是在和官軍進行了不下數十場,但卻勝了大半的交鋒之后,更加增添了這些叛軍的自信。
福泉山,在嶺南眾多的山川之中,只是最不起眼的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