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以拳抵掌,沖著老太太做佩服的動作。
老太太被明蘭逗的笑了:“你個鬼靈精,這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難怪章兒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對你事事依從。”
明蘭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微微仰頭,一臉驕傲的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一手帶大的孫女兒!”
老太太強忍笑容,故意板著臉,沒好氣的說:“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胖?”明蘭頓時神情一變,臉上露出驚慌之色,抬手揉了揉臉頰,又低頭環顧周身,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最后兩只手停在已經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之上,低頭看著,頓時就一臉苦意:“竟然真的胖了些!”
盛老太太頓時破功,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明知明蘭這是在逗自己開心,卻還是耐心的拉著明蘭給她講解起來。
明蘭初為人婦,又是第一次懷胎,雖然身邊時常有崔嬤嬤和翠微這些親信之人提點,可在老太太跟前,卻還是作出一副懵懵懂懂,乖巧聽話,又極為受用的模樣。
老太太心里頭雖然跟明鏡似的,可祖孫二人卻誰也沒有點破,就這么說笑著逗起了樂子。
至于現在這個時候出遠門趕往長安,已經下意識的被祖孫二人拋到了腦后。
已經定下來且難以更改的事情,便是說的再多,那也是無用功。
老太太心里頭雖然擔心明蘭的身體,卻也不希望明蘭小夫妻倆剛剛成親不過一年多的功夫,就過起兩地分居的日子。
且先不說其他,若是徐章當真獨自一人去了長安,還能耐得住寂寞?男人是什么德行,老太太可是深有體會。
光是盛家這些個男人們,就已經叫老太太看透了男人這種物種。
從盛紘的父親一直到盛紘,骨子里都是一個模樣。
就連一向沉穩老練,沉默寡言,正派無比的長柏,也有一個叫做鼠須的通房,更何況這世上的其他男人。
若是明蘭這一胎是兒子也就罷了,縱使兩地分居,那也不影響明蘭和徐章的孩子日后在徐家的地位,可若是明蘭這一胎是個女兒,徐章去了長安又沒管住下半身,造出個庶子來,那可就是庶長子了。
庶長子素來便是亂家之源,雖然這話說的有些太過絕對了些,有些失了偏頗,可道理卻還是有的。
這也是老太太的顧慮。
就像墨蘭如今的夫家永昌伯爵府,就是因為庶長子現在比吳大娘子生的幾個嫡子都要出息,家族資源難免就要向庶長子傾斜,可這人心吶,就是個無底洞,怎么喂也喂不飽的。
將來若是永昌伯百年之后,就吳大娘子和幾個嫡子,只怕未必能夠壓得住那位出息的庶長子。
老太太對于明蘭的徐章都是一般的疼愛,心里頭既希望徐章趕緊多生幾個孩子出來,替徐家傳宗接待,也好叫永平侯府后繼有人。
可心底里又心疼明蘭,世上女子,有哪個女子不想自己的丈夫對自己一心一意,兩個人攜手共度,相濡以沫,在沒有什么妾室小娘的出來惡心人。
可現實卻是殘酷的。
在這個嬰幼兒夭折率極高的古代社會,女子永遠都只是男人們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