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久之又來傳諭云:“前代有稱圣旨是如何?”
我輩云:“世代不同,法度亦異,如前代宰相封王,童貫內臣亦封王……”」
從記載記載來看,足可以證明慈壽皇太后,在這個時間段絕對,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誠然朱厚熜不曾有見此書,然袁宗皋已然替其分析過,在繼位之初,需拉攏朱張氏,分化張、楊聯盟。
出于對袁宗皋信任,故而朱厚熜不打折扣,不計勞累,在繁瑣的儀禮之后,還要前來昏定。
“拜見慈壽皇太后,吾請問,皇太后御體安和否!”朱厚熜在內侍的通報下,進了張太后宮殿,即稽首頓拜口宣。
朱厚熜這禮儀還是用的民間俗禮。
既是證明他來自民間懂得民間一切,又表明自己對于這位皇兄之母,本朝太后的尊敬。
“予甚安!圣人乃九五之尊,吾豈受此禮?”為避男女之嫌,坐在屏風后邊的張太后,聽到侍女說朱厚熜跪在地上,甚為著急說道。
便是朱厚照以往定省,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多數時間待在豹房,或者找他的樂子,更莫說稽首定省。
“太后此言大繆,國朝素崇孝道,圣人言:‘弟子入則孝,出則悌’吾雖九五,為天下君父,然太后為國母,是故當行人子之禮。
且夫皇兄崩殂,我克承大統,當為天下臣民盡孝,奉養慈宮!”
“圣人有心了……”張太后說著說著就激動了起來,心中也對朱厚熜好感,蹭蹭上漲。
“今日吾前來,一為太后定省,二有一事想與太后相商!”待張太后平復心情之后,朱厚熜緩緩道來。
張太后大驚,也不知朱厚熜葫蘆里賣的是哪位藥,便問道:“圣人有事,當請朝臣相商,何以問予一介婦孺?”
“太后于皇兄山陵崩塌之后,操社稷權柄,治未發動蕩,清邊軍,禽奸佞,實有女中堯舜之德。
吾初踐大位,不知政事,故常懷憂慮,唯恐有負堯母所托,祖宗社稷有變!朝有圣才,焉敢不上前請教?”
張太后眼皮直跳,也不知道朱厚熜是有意嘲諷她,還是真的夸贊她,于是故作謙虛:“圣人過譽,前事皆朝臣之功,予又何敢貪天取之?”
“吾思太后定奪有功社稷,然不知如何報之,又思國舅迎駕之功彪炳,故朕以為可晉壽寧侯為昌國公,建昌伯晉為侯,娘娘以為如何?”
朱厚熜一番吹噓之后,便丟一個讓張太后無法拒絕的誘餌。
蓋昌國公之爵,乃其父亡故之時,明孝宗破例封賞,于素為伏弟魔的張太后而言,此可謂無法拒絕之誘。
非是如此,何至于讓其弟,千里迢迢,風餐露宿,前往安陸迎接新君?
張太后沉思了一番:“吾弟何德何能得此厚賞,如此濫賞,恐朝臣非議!”
“壽寧侯有迎駕之功,建昌伯有娘娘策立之德,何人敢非議?”
朱厚熜故意提高音量,乃向張太后表示,自己愿為此時效力,但權利不足,需要二人聯手。
至于說非議,這純屬就是屁話,張鶴齡、張延齡若是懼非議,何至于在正德朝、弘治兩朝弄得人嫌狗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