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非古代之人,雖然亦已然坐在獨夫位置,也未想過在明朝建立舞鏟階級政權,但并不能代表,他能看得慣如此漠視生命之舉。
誠然楊潭主要并非真的想要餓死百姓。
但何人不是母親十月懷胎?
何人不是父親用心撫養?
今坐視百姓餓死,與禽獸何異?
老牛尚有舔舐之情,人何以如此漠視?
其心雖未有此意,可此明面之言當誅。
若是換做別的皇帝,恐怕真的會有按照此人做法,不久之后天下餓殍萬里,尸橫遍野,大明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無法自拔。
不過朱厚熜已有解決此難題辦法,且對方也并未真想過餓死百姓,遂開口:“大司徒赤誠之心,吾以悉知,然此殘害黎民,陷卿不義之事,朕豈能為之?
夫天子者,享受萬民供奉,錦衣玉食,富擁四海,位尊九五,何其幸也!
朕躬德薄,繼位以來,雖夙興夜寐,奈何資質駑鈍,難報黎民奉養之恩,值此家事,豈敢累及百姓邪?”
百官聽到此處,首先感到的不是圣天子賢明,而是皇帝愚蠢。
明明楊潭已然有策,可照之行事即可。
卻前畏狼,后懼虎,懼怕一點點小事,從而壞掉群臣一片赤誠。
更說出什么“此家事”。
天子亦有家事焉?
所謂天家無小事,天家無私事。
皇帝一舉一動,關系國祚興衰,哪來的小事?
是故大家躍躍欲試,欲要出言進諫。
但朱厚熜話音未完,眾人不敢打攪,只能暫且聽之任之,待事后如有不對再行勸諫。
“固然天家無小事,更無私事,然吾亦不敢有負圣賢教導,的此殘民之舉。
諸公心系國祚之年,吾盡知矣。
朕甫登大位,庶務未熟,本不欲值此時大婚,奈何重卿苦苦哀求,何敢拂意焉?”
百官聽到此處,雖不知皇帝有何幺蛾子,但心中諫言之意,已然停歇。
皇帝已然愿意大婚,至于如何大婚,只要不是廢物利用,續娶正德之后為后,與樂工、倡伎此等不堪入目之輩即可,其余的皆可商量。
且這也證明,今上的確是圣明天子,其仁慈足蓋三王、漢太宗等人。
無一絲一毫的殘害百姓之意,絕對是大明最佳天子。
同時也是滿朝重臣之幸事也!
天子賢明,首先便證明,群臣挑選的天子,挑的好。
其次,既然賢明君主,那日后仁政,則是在立之人教導有功。
其三,天子圣明,如此爪牙,焉能不被青史記錄為賢臣?
如年號一般。
“明良”
君賢臣良,佐使有度!
此非與榮有焉?
這可是大明一百五十余年,從未碰到過的好時機。
李賢僅僅輔佐憲宗,這位在明朝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天子,就能一舉成為賢臣、名臣、良臣。
那在場之人,輔佐圣君,在歷史又是怎樣名聲?
周公、昭公?
風后、力牧?
常先、大鴻?
皆猶未可知也!